褥侵入自己的肺葉,季明澤用那隻還未受傷的手支撐著坐起身來,看著這彷彿已經不像是自己房間的地方。
那些亂扔亂放的衣服褲子襪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洗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晾曬在那已經很久不曾開啟的窗戶外,那陽光就是那樣細碎的穿進了這窄小的房子,木質地板已經被拖的很亮,所有的雜物都整整齊齊擺放在桌面上,收拾一番後,連那已經在房內飄忽了很久的一股若隱般的酸澀臭味,都又那一陣陣檸檬的清香所代替。
季明澤吸吸鼻子,那陣清香還在胸口裡環繞著很是舒服,他抬手看了看左手的小指,那裡已經很好的用白色繃帶包紮起來,他站起身走進那小桌,看見上面的字條:
傷口注意不要沾水,這幾天不要太過活動左手,也不要抽菸喝酒了,一個星期以後應該就可以拆線了,自己多注意身體,我晚上會再過來。
沒有落款,沒有日期,但那剛勁而有力的字跡他在第一次看到了就無法忘記,季明澤伸了個懶腰,不著痕跡的輕鬆走出房間。
這一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季明澤下了樓梯,看見多米坐在那吹著那已經快要生鏽的老實口琴,因為年份很久,音質也算不上好,但他還是坐在那兒,眼神空洞的,曲子有些斷斷續續,卻還是能聽出那是已經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老歌了。
多米是酒吧的DJ,季明澤原來看他在路邊拉著一把吉他買唱,那個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正是他潛入組裡的第一年,多米那個時候的表情像極了他在警校時第一次捱打時候的神色,不甘,不屈,不服,他幾乎是有些情不自禁的走向男孩,吉他聲不斷,男孩低沉的聲音也沒有停頓,唱的永遠是他叫不出名字的似乎也並不流行的歌曲。
季明澤看向他擺在身子前方的一定倒過來的帽子,那裡有些零零散散的零錢,但不多。
男孩抬起頭,卻並沒有停止歌唱,季明澤將手從那大衣口袋裡拿出來,來回摩擦著企圖能聚集些熱氣,他俯下頭,看清了男孩凍得通紅的小手。
“名字?”
聲音停止了,男孩放下吉他背靠著溼冷的牆壁抬頭看向他,最後緩緩的說道,“施壬。”
“會打碟麼?”
“一點點。”
“幾歲了?”
“十九。”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