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一雙杏眼此時此刻也抑制不住的有些沒精神。
反觀晏長安;男人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脊背挺直;身高腿長;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淺淡笑意;據陸然觀察;單是這一會兒;經過他們身邊的七八個外國人其中就有五個偷偷看了晏長安幾眼。
默默搖頭;對於不分國界看臉的世界;他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揉了揉肚子;陸然撇了撇嘴;“現在去哪裡?我要餓死了。”
晏長安挑了挑眉;轉過頭去剛剛好看到陸然揉著肚子望著他的樣子;眼睛溼漉漉的;像是一隻朝著主人搖尾巴的寵物狗一樣。
心中微動;男人笑容越發的深邃了幾分;習慣性的抬起手來揉了揉陸然的頭髮;“帶你去吃好吃的。”
聽到有好吃的;又或者是晏長安揉他頭髮的動作已經做過太多太多次;此時此刻陸然竟是難得的沒有炸毛;似乎是已經習慣了?
晏長安帶陸然去的;是在愛爾蘭中西部;一個名字很美的小城;叫做夏農。
之前就已經訂好的晚餐;是在一個裝修風格像是十八十九世紀建築風格的愛爾蘭大媽家裡享用的;溫暖的壁爐火;當地獨具特色的黑啤;司康抹黃油;精緻的蛋糕;甜點;還有被炸到酥脆的豬排;土豆;烤雞。
酒足飯飽之後;甚至還有當地的人民安排的愛爾蘭民歌和表演。
吃完飯之後已經入夜;陸然跟晏長安入住的;是當地一個空出來短期出租的小洋房。
白色的柵欄圍出一塊綠地來;房子的外牆上面爬滿了爬山虎和玫瑰花;門口還蹲了兩隻greyhound灰犬,他們的個頭很大,腿特長;見到提著行李的陸然還會站起來圍著他的腿打轉。
紅色的磚瓦牆;藍色的天空;潮溼的空氣;隱隱約約還聽得到獨具特色的愛爾蘭豎琴聲音。
陸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略帶水汽的空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轉過頭望著晏長安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好地方的?”
彼時晏長安正坐在陽臺的白色搖椅上面;手裡拿著一疊白紙寫寫畫畫。
抬起頭的時候剛好看到衝著他笑的陸然;背後是即將下山的夕陽;暖黃色的光芒罩在他的身上;像是整個世界;都為他做了陪襯一般。
晏長安有些愣愣地看著陸然;竟是不願意出聲打破這樣的畫面。
疑惑;皺眉。
陸然見晏長安不搭理他;撇了撇嘴;衝著他指了指外面;“欸;那你在這裡寫歌啊;我出去逛逛。”
男人嘿嘿一笑;他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了;可是每次不是為了電影取景;就是為了電影宣傳;又或者是為了雜誌拍封面;匆匆忙忙的來;匆匆忙忙的走;哪裡像這一次;晏長安熟門熟路的帶著他;陸然簡直是要被這裡給徹底吸引了。
愛爾蘭這樣的小鎮實在是太美;美的讓人甚至找不出來任何的言語形容。
跟晏長安打完招呼之後;陸然愉快的跑下樓一個人出去散步了。
而晏長安呢?
看著一溜煙就不見的陸然;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視線再度落在面前寫寫畫畫已經初具模型的五線譜上。
夏農有著愛爾蘭儲存最完整的本提拉城堡。
遠遠地看過去;高大;巍峨;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十八世紀的復古情節。
古堡的前面有一群人在演奏豎琴跟小提琴;情不自禁的頓住腳步;陸然耐心的聽了一會兒;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之前晏長安坐在鋼琴面前;十指飛舞的樣子。
“難怪晏長安那個傢伙要到這裡來尋找靈感…”一邊往前走一邊四處張望;嘀嘀咕咕的唸叨著還在陽臺上坐著寫歌的男人。
走著走著;陸然猛地眼睛一亮。
前面有一個面前豎著畫板的;鬍子花白的愛爾蘭老爺爺。
陸然湊過去一屁股坐在老爺爺前面的凳子上面;用蹩腳的英語嘗試跟他溝通。
“這個;畫畫;我要;我要畫畫。”
似乎是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東方男人有些好感;老爺爺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畫板;再指了指陸然;“你是要畫自己的自畫像嗎?”
陸然使勁點頭。
不得不說;老爺子的畫工了得;陸然沒有等太久;就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畫像;惟妙惟肖;像足了陸然。
將畫像收起來;衝著老爺爺比了一個大拇指;陸然嘿嘿一笑;心裡想著一會兒回去了之後要跟晏長安那個傢伙好好炫耀炫耀。
跟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