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說不定只要傅寒輕輕一句話,就立刻灰飛煙滅了。如果是那樣,他連活著的動力都會全部垮掉。
他還是那個卑微的窮逼,在感情上,他更是卑微到眼不能見。這是賺多少錢都無法彌補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上車。”傅寒不耐煩的按著喇叭,發出急促的聲音,他繞了好大一圈,才在酒店背後的街沿上找到葉甚蒙。
這一次,葉甚蒙沒有跑,再跑他就不是個男人。
“這麼巧?在這都能碰上傅總。”葉甚蒙那張臉上又堆出了笑容,就好像真正是在街上偶遇一樣。
傅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葉甚蒙只當沒看見,也不再說話。他不出聲,車子裡的氣氛就好似凝結了。
隔了好久,傅寒開口道:“今天的藥吃了嗎?”
葉甚蒙轉過頭,看著車窗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王晉參與了平安專案吧?”
沉默了片刻,傅寒才模凌兩可的回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葉甚蒙頂在車窗上的手指血色盡失,他開始懷疑傅寒同意他進這個專案的初衷是為了什麼?耍他嗎?還是為了繼續看他表演?
對於葉甚蒙的沉默,傅寒有些微的煩躁,他滑下車窗讓外面的涼風透進來,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出口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他。”
很喜歡。
初中三年,每一天,傅寒都能看到葉甚蒙用那種渴求又火熱的目光注視著王晉。
那種眼神是□□的,毫無遮掩的。
傅寒完全沒辦法搞明白那個又瘦又小的男孩子怎麼敢把這種炙熱的情愫那麼光明正大的暴露出來!毫無畏懼,毫無退縮,直白而熱烈。
即便是直到現在,傅寒還是不明白。
“所以呢?”
“所以你沒想過可以定下來嗎。”
這句話如同一把大錘狠狠的砸到葉甚蒙心臟上,他咳嗽起來,努力把胸腔裡的東西都擠出來,好像這樣就什麼都可以不想,什麼都可以不在留戀。
他咳嗽得太用力,以至於擠出了兩滴眼淚,再也沒有多餘的了,眼睛乾澀得厲害。
十四年,他跟在傅寒身邊已經十四年了。但他仍然一點希望和機會都沒有。
如果說王晉帶給他的是痛和恨,那麼傅寒帶給他的卻永遠是掙扎,絕望中的掙扎。他掙扎了十四年,換不來傅寒正正面面的看他一眼,換不來傅寒哪怕是逢場作戲的一次情,甚至連肉體□□都換不來。
他沒那個資本,傅寒不缺。
他唯一有的是時間和感情,現在看來,連這兩樣對方都已經厭倦了。
定下來。
這樣他和傅寒最後一絲可能的牽連都湮滅了。
大概是接連受了兩場刺激,葉甚蒙有點破罐子破摔,他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我辛苦了二十六年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比不上你傅寒,但也不代表我沒資本再玩幾年。傅大少爺自己不還玩得挺嗨的嗎?何苦來操心我的事情。”
傅寒輕輕笑了笑,語氣裡似乎充滿了輕視和懷疑:“葉甚蒙,你就不是一個玩得起的人。”
“呵,你瞭解我嗎?你瞭解個屁!你有什麼資格居高臨下的評判老子?你出生好了不起,你是傅家大少傲氣,但你他媽管得著我的事嗎?”
傅寒怔了一下,表情變得生硬起來,這種程度的當面衝撞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撇開地位不談,他為人冷淡,少與人有口角義氣之爭,如若真有人與他鬧到這種地步,那就遠遠不是口角之爭的問題,而是侵犯了他的界限。
而恰好,傅寒是個界限分明的人。
“滾。”
葉甚蒙被從車裡扔了出來,下地的時候車根本沒停,驚得他小腿生疼,整個人順著街道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他痛得厲害,弓著背抱著雙腿,倚著街沿上的垃圾桶坐下來。他想傷傷心心的哭一場,卻早已經做不到了,就像他抬起頭根本看不見星星。
他只剩下經年曆久後的無奈和苦澀。
他扶著垃圾桶慢慢站起來,也不知道誰吐的痰黏在垃圾桶外側,粘了他一手。
人家說哪裡跌倒的,就從哪裡站起來。
葉甚蒙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哪裡滾出去的,就從哪裡滾回來。
他始終是犯賤,還是不想離開。
葉甚蒙做了個夢,夢裡他又回到了十三歲。
揹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