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不就是了。”
這一次,很是折騰了一回。
景春是聰明人,知道不能永距煙花之地,年老色衰必定會晚景淒涼,而她本是廣東人,操一口廣東話,所以林北雪給了她一大筆款子並寫了一封信給香港的同學,只說是自己的表妹去香港遊學尋求照顧,那位同學是位富商,又是未曾婚配的,能不能成事,只看景春手段如何。
麻煩的是,怎麼放景春走。
為了這事,林北雪可是被徐明飛好好奚落了一番,不過罵歸罵,徐明飛還是替林北雪出頭,最後放了景春遠走。
臨別那日,林北雪親自開了汽車去送,景春站在碼頭翹首以盼,林北雪道:“他不會來,這件事,我壓根不曾告訴他。”
景春微微嘆了口氣,“二少可知這條路有多難?何必要拉著御醫生下水?”
“這不用你操心,我自會一力承擔。”林北雪淡淡地道。
景春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待要上船時,忽然落下兩行淚,道:“二少可知我有多嫉妒你?你男子之身卻能常伴他左右……”景春捂了半張臉,悽聲苦語:“雖然內情波折,但說起來二少也是我的再造恩人,若有一日能有緣再會,景春有求必應。”
“保重。”林北雪輕聲道,景春回過頭來看了最後一眼滬上景色,而後毅然決然地轉頭離去,林北雪看著她婀娜身段消失在船艙之後,心中猛嘆一口氣,景春算是求仁得仁,自己和御懷遠卻依舊在荊棘中摸索著。
作別景春後,林北雪一心投入了同徐明飛的生意中,卻不想月中忽然傳來擠提的事,彼時銀行錢莊最怕的就是擠提,林北雪接到訊息親自開著車往日夜銀行而來,只見門前熙熙攘攘,呼喝聲連成一片,竟然擠不進去。
“快,去找徐明飛。”林北雪下了車,吩咐司機將此事報予徐明飛知道,而自己繞道後門,推門一看裡面忙成了一片,林北雪將經理喚來問話,臉色沉了沉。
這次擠提,倒也奇怪。
林北雪的這件日夜銀行做的就是大世界的生意,大世界的職工多將工資存款存在此處,而更多存著的是賭徒賭資,雖然是號稱日夜營業,但早上最閒暇的六點是換班的時候,恰好今日值班經理病在了家中,讓家人來通知時另外一位當班經理已按時下班,本想著是沒什麼大事的,卻不料有人來提大筆款子,需要印章。
這一耽擱,來提款子的賭徒就火了,嚷嚷了一通便拂袖而去。
沒出半個小時,在大世界豪賭的賭客們紛紛擁上門來要求提現,當班經理不在,夥計立時傻了眼,只知道勸著人,待派人請的林北雪來時,銀行現存的款子已全部被取罄不說,就連大世界的職工都聞風而動,排了老長的隊伍。
林北雪不由暗罵了一聲蠢才,親自出門去處理此事。
“這是我們主家請你喝的茶——“夥計們託著盤子挨個送了茶去,鬧成一片的人瞬時安靜了下來,忽然有人砸了杯子大吼一聲,“喝什麼茶,快把我們的錢交出來!我看你們不過是沒錢拖延時間!”
一時間,群情激奮。
林北雪皺一下眉,走出櫃檯道:“各位,日夜銀行是屬於林家的產業,林家工廠遍佈江浙,難道怕沒錢給你們嗎……”
話沒說完,先前在人群中砸了杯子叫嚷的漢子道:“那少囉嗦,先把我的錢拿出來。”
林北雪暗自咬牙,日夜銀行現下確實拿不出一個子來,但那漢子明顯鬧事,他又怎麼能容他上躥下跳,於是林北雪在櫃檯上寫了張條子,遞給那漢子道:“既然這位如此信不過林家的聲譽,那麼憑這張條子你可以在滬上林家所屬的每一間工廠支取金錢,數額是你存款的十倍,你可滿意?”
眾人不由驚歎,漢子臉上顏色不定,冷笑一聲,“林二少你好大口氣,我的錢是存在你的銀行裡的,我為什麼要去你家的工廠去支錢?我也不是貪便宜的人,你現在拿得出錢來,我二話不說立即走人,你拿不出錢來,就少說這種漂亮話來哄我們!”說著話轉頭振臂一揮,“日夜銀行拿不出錢了,還不快點通知工友們!”
頓時場面大亂,正在擠嚷的時候,忽聞嘭一聲響,接著櫃檯前的人若潮水一般迅速後退,原來是林北雪將櫃檯上的玻璃砸了個粉碎。
“無論銀行錢莊來往都是現錢流通,諸位今日來擠提,非是我行無錢,只是流通之銀告罄,現下已從別處來提來,只是一盞茶的功夫,各位稍安勿躁。”
“哼——”男子不依不饒,“誰知道等下人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