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我心的便是你,我說我不愛你,你就想掐死我,但你怎麼不想想,我憑什麼愛你,你養我七年,我日日夜夜追隨你,你待我如何你莫非不知曉麼,我若真還欠你情,一雙眼還不夠麼?罷了,”我嘆了口氣,忽然間全身脫力,“你若還要什麼,自己取吧,我也就這麼一副軀殼了。”
葉揚的聲音疲憊蒼老:“是我欠你的。”
“然後呢?”我喉頭髮苦。
“我…”
我打斷他道:“我不要你還。”
葉揚走上前來扣住我的雙肩,想親吻我的嘴唇,我用力往旁邊偏了偏,他的嘴唇擦到了我的臉頰上,微微遲疑了一會,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
我緩緩地摸上他的喉結,他喉頭瑟縮了下,那凸起的地方男子氣概十足,性感而又野魅。
我苦笑道:“揚揚我不要你欠我,是因為當初都是我自作孽,怪不得你,如今我想通了,我該對自己好,我不怨你。只願你也別再為難我,放了我吧。我沒有背叛你,更沒有傷害你。我不是對你死心,我是對這個世界死心,對愛死心,感情這回事,不是說重來就能重來的,你該知道,我已經再沒有去愛一個人的勇氣了,現在我只覺得好累,我應該好好為自己想想,我還年輕,你也年輕,我們應該相互寬容,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好不好?”
病房內陷入一片死亡的寂靜之中。
梁慧慧從外面走進來,把水杯往床頭一放,冷哼一聲,道:“一群蠢貨,你們懂什麼,你們一個個都以為他有多好多善良,都以為他對你們怎麼怎麼的死心塌地,他媽的我就沒見過比你們幾個還蠢的人。你們每折騰一下,他都牢牢地記著呢,你們還真以為他傻啊,放屁,他遠比你們聰明,他沒有籌碼和你們抗衡,他就拿自己做炸彈,他那心清明著呢,大不了兩敗俱傷,當你以為他怎麼怎麼的放不下你的時候,他媽的他只要一爆炸,一不再對你忠心耿耿了,或者說不再陪著你做你的小尾巴了,就比殺了你還難受,葉揚我說的對不對?理解的正不正確?呵呵,現在你那心是不是就和螞蟻在爬一樣的瘙癢難耐?嗯?”
她嗤笑一聲:“可憐。”
葉揚的手抖了抖,我猛然發覺,我真喜歡這個叫梁慧慧的女人,知我心者莫若她也。
依她的話頭,我接著輕聲道:“葉揚你懂我所想了嗎,除我之外,已再無一人忍受的了你,所以我早已決定離你而去,毫不猶豫,你註定將孤老一生,我這一招,報復的狠不狠?徹不徹底?”
葉揚摟的我越發緊越發用力,他埋首在我的脖間,眼淚滴到我的鎖骨上。
我卻已心無旁騖。
隨他哭吧。
那眼淚,就算再熱烈,也頂多只能淹了我的外表,至於我的心,破了碎了爛了,已在無一人進得去了。
葉揚,當初我將鑰匙交著你手上,唯一愛的就是你,是你把鑰匙丟了,怪不得我,怪不得我。
我們相互折磨了近七年,我說了無數回累,無數回悲傷,但這一回是認真的,我這列火車再也載不動你了,你將被我驅逐出境,而我也將報廢掩埋。
再沒有一人載得動你,我也再沒有力氣載得動別人。
就這樣吧,你我也算互不相欠。
我已不想再去琢磨你究竟有沒有一分一毫愛過我,隨你吧,愛也好,不愛也罷,那個字太恐怖了,我早已沒有勇氣去觸碰了。
所以,葉揚,聽我說,現在我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葉揚,一切都已過去,你我但願永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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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聽到鐘聲敲過了十二點,我偷偷摸摸地起身,憑著這些日對醫院的熟悉,摸出了病房。
梁慧慧正在走廊的盡頭等著我。
她問我:“確定嗎?”聲音溫柔無比,就像夜裡勾魂的鬼魅。
我點點頭:“當然。”
她便不再言語,牽著我的手,帶我一同往外奔走。
我們即將逃離,逃離這個紛亂而又喧囂的世界。
這個城市最美的就是夜晚,我看不見,但我卻聽得到,我清楚地聽到外面的紙醉金迷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繁華如夢。
梁慧慧在我耳邊低聲說:“祝你幸福。”
我笑道:“會的,謝謝你,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在我嘴角親了親。
我奔到奢華的中央,用力地呼吸這夜晚最溫柔的氣息。
身後傳來的鳴笛聲震耳欲聾,四周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