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單勁痕一語不發的等待腦中昏眩感舒緩。
在此期間,田紫憐也不敢再出聲喊他,因為她清楚看出此刻的單勁痕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即使心中覺得不捨擔憂,也不敢再發出聲響打擾他。
車內瞬間陷入緊張的沉默氣氛。等到腦中疼痛和緩,單勁痕才能集中精神,張開雙眼弄清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只是眼睛才一張開,他便藉由後照鏡對望進一雙焦急的看著他的瞳眸裡。一股熟悉感瞬間湧上心頭,他發現自己心臟莫名一陣鼓躁,潛意識裡他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雙眼睛的主人,可他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妳……」當他出聲想詢問女子,對方那張清麗的臉龐已然帶著莫大的喜悅,嬌柔的嗓音夾帶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音調開心叫喚他的名字:「痕,你終於醒了。」
女子熟稔的口氣讓單勁痕一陣語滯,原本想詢問的話也消失在喉間。敏感的神經提醒他如果真問出口,只怕面前這個情緒激動的女子會更加傷心,所以他聰明的改以噤聲,表情沉默的凝望著她。
而高興的等待單勁痕說話的田紫憐在久久等不到對方回覆後,一顆心也開始慌亂起來,她一邊分心注意路況一邊抬頭望向後照鏡內單勁痕平淡無波的臉孔,擔心的繼續問道:「痕,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再躺下休息一會,我們就快脫離帥泯儒的地盤了,等平安後我會馬上請醫生幫你檢查一下身體的。」
對於她的好意,單勁痕有些生疏的回覆道:「我沒事。」話完,他才有時間注意到自己目前的情況,「我怎麼會在車上?」他記得自己昏倒前還在帥泯儒的秘密房間內,怎麼一醒來人便出現在車裡,而聽女子的話,似乎她也認得帥泯儒,那麼她也是警方的人?默默的打量田紫憐,單勁痕努力的在混沌的腦海裡搜尋有關於女子的記憶,可不論他怎麼回想,腦裡就像籠罩一團迷霧般完全沒有任何的片段。
因為分心開車所以田紫憐並沒有看出單勁痕的迷惑,她還沈浸在單勁痕清醒的喜悅中,連語氣也多了些輕悅:「是我拜託哥潛入帥泯儒的山莊救你出來的。」
「妳為什麼要幫我?」疑惑盤旋在心裡,單勁痕終至問出了口。
可這句問話卻也當頭潑了原本高興的田紫憐一桶冷水,她這才從喜悅的情緒裡跳脫出來,腦裡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單勁痕要殺她的事,同時明白了一個現實,那就是如今的單勁痕根本就沒有恢復記憶,也不認得她這個人。
失望及難過的情緒一湧而上,但她非常冷靜的調適自己的心情,並且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切只是暫時的,等到他們安全離開此處,她就會用盡辦法讓單勁痕恢復對自己的所有記憶。
波動的思緒逐漸回覆正常,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意保持平靜的陳述事實。「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身陷險境而不救你。」
未婚夫這三個字瞬間衝擊單勁痕的心,他有些詑然的看著田紫憐。「妳說──什麼?」這個女子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妻?!為什麼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夫。」她冷靜的再次重申一遍,「早在來希臘之前,我們就已經舉行訂婚儀式了。」
震憾的事實令單勁痕兩眼閃現驚愕,也再次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子。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這名女子真是他的未婚妻,為何他卻完全沒有印象?在他遺忘的那段時光裡,究竟是發生什麼事?
看出他的疑惑,田紫憐語帶恨意的說出實情:「你會忘了我,全都是帥泯儒那個惡魔造成的,他不但利用藥物控制你的身心,還讓失去記憶的你來殺我,擺明就是要你一輩子都活在親手殺了愛人的悔恨中。這個男人的心腸真的很惡毒,幸好老天保佑沒有讓他的毒計得逞,否則我早就死在你的手中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一定也要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憤怒的握著方向盤,每當想起帥泯儒企圖利用單勁痕殺自己的這件事,她就恨不得將其扒筋啃骨。
太過沖擊的真相令他久久無法平復心情,沉默的消化剛剛得到的訊息,單勁痕表面冷靜,其實內心已一片混亂。
沒想到……沒想到事實居然這麼令人驚憾,帥泯儒的心狠手辣再次讓單勁痕深刻體會到,也明瞭自己之前到底都活在怎樣的假象當中。
雖然沒有對女子的記憶,但本能已讓他完全相信田紫憐的話,他看得出來她說得是真心話,完全沒有一絲虛假,不知為何,他就是這麼認定的。內心的激盪隨著接受的意願逐漸平復,他閉上眼調整因得知真相而過於急促的呼吸,然後才再次張眼望向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