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我的心事,我的心事,連我媽也撬不出來。
到酒吧時,到處都是人。當初我沒來G吧時真以為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一進去就能看到一具具赤膊的肉體,當著眾人上演限制級畫面。
我跟老吉說起這件事,人家還用“你丫就是土帽”的眼神瞅著我說,“想得美你,人家拍GV還有錢呢,能免費給你看?”當然除了臺上常常出現豐富多彩的表演外,私下是一雙雙色*欲燻心色迷迷的眼,就恨沒在表演的帥哥圓潤的屁股上掐一把。
來這裡的人也有道貌盎然的,但更多是尋求豔遇,一拍即合就直接開房,養活了這條街上廉價小賓館。現在是快餐時代,凡事講究效率,大家都這麼忙,誰樂意花時間跟你培養感情,甭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上一炮再說。
老吉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按照現在的叫法是邊緣人,道德拿我們當邊緣,我們可不能委屈自己,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啊。
我上來時老吉正和男人眉來眼去,他這人就這樣,花心濫情,跟誰看著都挺要好,很受歡迎。當初我第一次過來,只想靜悄悄喝杯酒,他自動把身子纏過來,跟只蛇精似地,纏的你左右躲不開身。他喊小雪,我笑著說,你認錯人了。
他說,哦是錯了,你們倆長的可真像。
我笑,這招搭訕太老套了。
他無所謂聳聳肩,大家都喊我老吉,當然你可以喊我親愛的。
可真是下流無底線啊。
他見我過來拋開剛勾搭的男人,親自給我調了杯血腥瑪麗,還別說,老吉一干正事就特吸引人,應了那句話說工作中的男人總是最帥的。他把調好的血腥瑪麗遞給我問,“怎麼寶貝兒,心情看著不太好。”
我嘆口氣,把白天遇到的那點破事跟他說了。他笑的很豪邁,“現在還有這麼好玩的妞兒?其實寶貝兒你真的不比那些明星差,長得可招人了。你看我一看到你就怦然心動的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哎又來!老吉就愛開我玩笑。我這輩子就是長得太溫和了,還沒出生就被我媽隔著肚皮上下其手,上中學時被女同學調戲,上大學被學姐學長們捏臉掐屁股,出了社會難得在同事面前維持肅穆古板的樣兒,倒這裡還得被老吉口頭吃豆腐。按我媽的說法,誰讓我兒子白白嫩嫩招人愛呢。
她要知道這輩子她寶貝兒子跟男人磕上了,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今晚什麼活動啊?”我問老吉。
“小型演奏會,都是些平時認識的朋友,也有少數地下樂隊。”關於地下樂隊關於搖滾,是我兒時的夢想,那時覺得彈著吉他扯著嗓子跟神經病似地上串下跳很瘋狂很個性,夢想跟現實背道而馳,像我這種心底悶騷的人,往往是以最正經的一面暴露人前。
八點半演奏會準時出演。老吉不知去哪兒了,一個全身肥肉的地中海蹭到我身邊,兩眼色迷迷盯著我的臉,跟看一隻上好的種豬,心裡想的卻是交*配的齷齪事。
我頂煩這樣的人,不是因為他的齷齪,而是流淌著黃水腦子底下的那張臉,長得真讓人反胃。
“帥哥,認識一下唄。”那肥膩的豬蹄爬上我的肩,我忍著噁心揪下他的手很直白的說,“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菜。”
那男人涎著口水勇往直前,“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適合?”
拉倒吧!跟你試試,我怕會陽痿。“你是哪國人?”
“中國。”那男人一臉不解。
“哦,咱們同一國籍,那我剛剛說的是國語,你聽不懂中國話?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拜託挪開你的豬頭別擋住我的視線!”
那男人臉色青白,狠狠剮了我一眼就走了。他走後突然間空氣極為流暢,謝天謝地,先不說他長的太次品,就那噸位,要真上床,怕一不小心會被壓扁。
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渡過二十來年的禁慾生活,我要淫*蕩一番才考慮下地獄。
一支樂隊走上舞臺,閃爍的五彩燈被掐滅,四周幽暗,只有舞臺處明亮。主唱是個很漂亮的男孩,五官精緻,身板瘦弱,臉色蒼白像常年營養不足所致,不知是不是現在的樂隊特喜歡走這套路,總喜歡走視覺系,形象越像鬼髮型非主流舉止浮誇,讓這喧譁的酒吧更為躁動。
那男孩試了試吉他,嘴角若有若無的媚笑,眼睛勾人心魂,真想讓人壓在身下大肆作弄……當然我說的是底下大多數色胚的想法,與我無關,純粹欣賞。
夜色慢慢暗了
嘴角淡淡張了
你的眼睛爬滿軟弱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