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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哥,你跟秋秋的脾氣真不同。你倒不介意下來這種地方吃飯。」戴志打破沉默,陳心聳聳肩 :「講什麼『這種地方』呢! 我小時候已經常常去茶餐廳,又食街邊檔、小販、大排檔,少不得有云吞麵檔的魚蛋水餃牛腩,你不是將我看成富家子弟吧?」
「難道不是嗎? 心哥,你別欺負我不識貨。我看你跟秋秋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名牌貨,住的又是私人樓。我呢,屋邨仔(注四)一名,你們是不明白我的感受。不過用便宜貨也有好處,不用執著太多,穿到舊用到爛,就瀟灑地扔,不用『肉赤(注五)』。」
陳心喝了口茶水,笑說 :「別看我們現在是這種光景,我們以前比你窮上十倍,差點就要拎綜緩(注六)。」
注一 : mock,模擬試。我覺得真實感比語法重要,因此總是不避用英文單字入文的,若讓我的中文老師看了,應該會打紅叉吧?
注二 : 耍手擰頭,就是死也不幹的意思。
注三 : 搵食,指工作。
注四 : 屋邨仔,指在公共屋邨長大的孩子,多喻指草根階層。(其實我也是個屋邨妹)
注五 : 肉赤,指人花了一大筆錢後感到痛心。
注六 : 綜援,全稱為「綜合社會保障援助計劃」,由政府一個部門(社會福利署)負責,是每月發放給一些貧窮家庭的援助金。取綜援的家庭更可申請全額的車船、書簿津貼(即是供孩子買教科書的錢),以減輕財政負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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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33 (美攻強受)
…四更羅,本天最後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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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心悠然說起他的家事來 :「那個人,即是與我有血緣關係的那個男人,即是為我的生命提供了一尾精子的那個男人,」無論是陳心或陳秋,在提到父親時都不會直稱他為父親,陳秋會每次用不同的粗口去指稱他爸爸,而陳心只會說「那個人」。陳心續說 :「那個人很沒有出息。他有很多兄弟姐妹,而他是家裡的麼子。生得好看,又油腔滑舌,從小便被家人縱到大(注一)。小學開始逃學,初中未畢業就輟學了,有時去做一下兼職侍應,有時做一下工廠仔,有時又去碼頭搬貨,但這些都不是他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那個人一直靠女人倒貼他。我媽媽就是其中一個倒貼他的女人。媽媽後來懷孕——有了我,之後那個人就跟她結婚。他並非愛我媽,只是不想我出生紙上落下『私生子』三個字。我媽媽有學識,當年讀師範(注二)出來,在小學裡做老師。生了我之後,她就沒有做老師,改做補習,希望多抽時間出來照顧我。因為我外婆極反對她跟那個人結婚,所以她早就跟家裡鬧翻。我媽又硬頸(注三),自那之後,就真的在她死之前都無回過外家。
「然後那個人就擔起部份養家的責任。」陳心乾笑,說 :「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一個年輕的軟飯王去養家,真是荒謬。我第一次看見並明白他們爭吵時,我大約四歲。記得好似是我媽代那人打電話去call機(注四)的臺,發現有幾個女人call他,她就冷靜地問他,那些女人是怎麼回事。那人默不作聲,自銀包抽出幾張銀紙,遞給我媽說 :『這是家用。』如果你是我媽,你會怎樣做?」
戴志支吾起來,勉強笑說 :「我大概會一手奪過那些錢,撕爛它,再奪門而去! 啊,不,是要先給男人一巴掌……」
「錯,」第一道菜上了,陳心握著筷子,猶不下著 :「媽媽沉默接過那筆錢。這就是現實,那時家裡等錢開飯,每個月赤字,她一個小女人,實在沒有那種豪氣去撕爛這些透著腥臭的錢,她甚至擔驚受怕,怕有一天那人會跟了另一個女人走、丟下整頭家,因而從來不敢怪責那男人。更何況,我媽是打從心底愛著那人。那人有種魔力,他能夠使任何女人瘋狂地愛上他,他能夠令女人寧願妒忌,明知自己跟無數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還心甘情願地給錢供養他,只為了留他在身邊,跟他上床,被他憐愛。
「那個人有過的女人很多,但我敢說,最令他有成就感的一件戰利品,必定是我媽。我媽有學識,是知識份子,她會看Shakespeare,Charles Dickens,她會看紅樓夢,會因為一首詩詞而悲傷春秋,感觸落淚。連這種女人也不能免俗地被他勾引,再也沒有比這更威風的事。對於那個人,我媽媽在知識上有領導權,可是,那人卻握有財政與性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