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你真是陳心?」戴志欺近少年,來回撫著他的前胸,並潛入其中,摸著掌下細膩溫熱的肌膚,他說 :「你成為了你想得到的人,你就是陶微風,陶微風就是你。你從我身上得到某些東西,或者是自我滿足或成就感,相對地,我也在你身上得到一些東西……
「我們不是買賣關係,只是一種虛假的從屬關係。你喜歡聽我叫你master的話,一百聲我也可以叫給你聽。然而,當我厭煩了,不想叫了,我亦有權走。我對你,你對我,本來就無義務與責任,我是否在你手裡,你其實一點都不在乎。你在乎的,只是你有沒有控制過我,正如當年,陶微風將你擺弄成一個聽話的人偶。只是,你太失敗,你連他一半功力也繼承不了,不單隻馴服不了我這隻pet,還反過來被我玩。你快連自己的身份都丟失了,真是可悲。」
這番話,他不可能有膽和龍鳳說。在心哥面前,他是一個奴才,奴才也有一定自主性,一個奴才只要敢發爛,定能推翻主子。可是,龍鳳是神與魔的混合體。一般人以為神必是善性,亦不一定,神聖力量也有可能是惡的、懲罰性的。
所以龍鳳對他說 :「戴志,你不要以為我忘記自己對你說過什麼。我都記得,只是在其他人面前,我不會刻意提起、落你面(注一)。你的答覆? 你跟我一樣,都是……」
「不是,酒保,替我把龍鳳的口封起來,好嗎? 我能請你喝一罐啤酒作報酬……」戴志將酒保當成浮木,然而酒保與龍鳳的眼睛由重合到分開,並排起來,以同一種能吞噬他的目光掃射戴志,無聲說 : 你必定要聽。
「你跟我一樣,都是天生的同性戀。你對女人不能有慾望,你憎恨女人。正如我……我時常想,有天我要先殺了我老母,讓她不能再接客。然後,我會殺死她的嫖客,最後在監獄裡贖罪,過一輩子無慾的生活。」
「你不能這樣做!」戴志大聲喊出來 :「難道你看不出,你媽之所以去接客也是為了養大你和你弟弟嗎? 難道你看不出你老豆的死只是一件意外? 難道你不知道殺人不能解決問題?」
「然而我必定要這樣做。」龍鳳雙眼發青光,是老虎獵食的眼光,沒有一絲感情,他看著自己厚實的雙掌,說 :「因為我是老豆的兒子,老豆不會想見到我老母在不同男人身下張開大腿,所以我有責任作一個了斷。你說殺人不可以解決問題,那你又有什麼好方法? 你有錢嗎? 如果有錢,我老母不必做這種事,我們能遠走高飛……你有權嗎? 我老母、我和弟都因老豆的關係,而踏入那個世界裡,現在半黑不白的,你以為我們能走出這個世界嗎? 我根本沒做過什麼,只是讀書成績差一點,其他人見我和幾個小混混做朋友,就認定我是黑社會。
「我殺人與否,其他人都當我是黑社會、是惡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做一鋪勁的。戴志,你還記得我說過、有關算命佬的故事嗎? 那傢伙說我和弟其中一個是犯了煞的,如果我殺人,應了這個煞,我弟就沒事了……」
「不行,你為何認定算命佬講的就是真? 這種迷信的事本來就信不過的。你以為你真的是在跟上天賭嗎? 如果你真的有意與上天賭,就更加不能行差踏錯,要證明你和你弟都能夠做一個有出息的好人,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改變命運? 不,人的命運無法改變。我們一出生,命運就註定了。你不如代入我的角色想想吧? 有一個混黑社會的老豆,有一個做一樓一鳳的老母,有一個鄙視自己的弟弟,而我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頭腦又差的小子,我能夠憑我雙手去改變什麼命運?」
「好,假若你真的殺了你老母,那你和你弟弟又如何? 書簿費和生活費? 錢從何來? 你倆被扔去兒童之家?」
說到此,戴志熱得全身冒汗,背脊溼成一大片水印,額頭的汗似倒水般灌下來。龍鳳還笑得出,一手猛擊著欄杆,笑到腰也直不起,好半晌才說 :「我不過是隨意說說,你為何那麼認真? 正如你對我說過那般,我的事你又知幾多? 你不過是聽了我一番話而已……你有見過我老母嗎? 你如何知道我所講過的都是真的? 如你所說,我們認識半年多而已,你以為憑我倆的交情,我會將我家的事毫不保留地告訴你?」
龍鳳在試探他,裝瘋扮傻,其實是給戴志一個下臺階。他知道戴志不會回應他的感情,又不想失去戴志這個朋友,便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給戴志一個機會。戴志應該打蛇隨棍上,說 : 是的,我與你交情本來就很淺,我也沒盡信你所講的話,那不全是真的。可是,戴志偏偏沒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