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五 : 此處的「發達」,指發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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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96 (美攻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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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戴志沒有聽陳心的話——十月中的統測派卷後,戴志便發了一個短訊給陳心,說 : 心哥,最近我家沒錢,給不起補習費,且學校逢星期五有補課,故暫時停補習了。
陳心對戴志的事素來挑通眼眉(注一),立刻就抓陳秋來問,陳秋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以指掃著液晶體顯示屏,開啟一張照片,給陳心看,赫然是戴志的成績單。
陳心看了一眼,大笑 :「難怪這傢伙說停補習,文學給我考成這樣子,虧他三十五分也能拎得到,這爛成績。」
「你別太苛刻,」陳秋嘆一口氣,指著中英文科那兩欄成績,說 :「你看,他至少中英合格,要知道我們班上三十人裡,只有一半人能拿個中英合格。再看看經濟,他也考得不錯,跟我同分,算是考到頭幾名了。陳心,戴志這個人是逼不來的……」
「還用不著你替我操心,」陳心放下陳秋的手機,躺在沙發上說 :「你那個小女友呢? 星期六也不上來報到? 你不用在意我,反正戴志這小子有好一段日子不會上來。既然他要避,我就讓他避,我要等他自投羅網。」
陳秋臉上一沉,憋了幾次,還是沉不住氣,大聲說 :「那個上來做飯的人是個男人,我班上的,叫林春。」
陳心噗一聲笑出來,直搥著沙發說 :「林春? 他不是你一向很不屑的那書呆子嗎? 我也有聽過這人的名號,長什麼樣子倒不知,只是這人常在十名榜上出現,名字簡潔,像個女人名但又偏偏是男生,教人想不記得也難。你幾時飢渴到連男的也受? 還好意思叫人上來做飯給你吃? 陳秋,你還是趕緊去找個女友,你不是識得很多女coser嗎? 要找個安慰你身心的女人有多難。」
「你都痴膠線(注二)!」陳秋動了真氣 :「我幾時說過要找人安慰我身心? 我只是想吃頓好飯,恰好這個人夠就手,又傻兮兮的,我叫他上來他就真的上來,叫他煮飯他就煮,就當是交個朋友……不,應該說我和他之間只有一重利害關係,他滿足我的口腹之慾,我就掏荷包請他食飯,一賣一買,沒差。」
陳心冷不防自己從陳秋口中聽到「利害關係」四個字,他正眼看著這個升上中六一個多月、還未成年的弟弟 : 陳秋咬著大拇指指甲,擰著眉,那張潔淨的臉倒還殘留幾分少年的清秀,可是他有一雙年輕人不該有的眼睛 : 那濃而不濁的眼珠裡是一種錙銖必較、處處算盡的顏色,而眼皮那幾道摺紋使他的眼睛變得與陳三愁的更相似,滿載華而不實的風流。
「買賣? 挺好的,那林春煮的飯真有那麼好吃? 那給我留一點吧,我也很久沒食過住家飯,」陳心看出陳秋臉有不甘,立即說 :「別忘了你之所以吃得起這餐住家飯,是有賴誰的協助。」說著,陳心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陳秋便嘖一聲,說句 :「知道啦。」
之後陳心忍著不給戴志發短訊,戴志倒也是一條短訊、一通電話也沒給過陳心,他們沒有加對方的facebook,因陳心事實上頗厭惡社交網站。陳心對身邊的人事沒什麼好奇心,亦不理解關心為何物。他看新聞,是因為他讀Journal,必須時時關心世事,死黨曲意問過他 : 你這條友一日到黑木口木面、不食人間煙火,真搞不通你怎會入去讀新聞、做傳媒。
陳心的答案是 : 我想入去求一個答案——人到底是孤獨的、或是團結的? 人明明自私,只顧著自己,何以要關心世界的事? 為什麼住在香港的人見到昂山素姬被囚禁,會覺得不公? 為什麼香港人見到劉曉波不能親自領諾貝爾獎,會義憤填膺? 當年廿三條令五十萬人上街遊行,我明白,但何以一個六四——遠在北京的六四——還能夠令廿幾萬港人年年上街——當中有老有嫩,有去了十幾年集會的老鬼,又有第一年加入的新血——還可以令學校裡的老師——一個年過四十的男人——在廿幾個學生面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