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起來,看著江豇問道,“江豇,2月15那天,你和鄭先生一起去過霍舒的派對吧?”
美少年茫然了一會兒,而後才遲疑著點了點頭,看著我小聲說道,“我記得,那天路學長也在。”說完,不知想起了什麼,白嫩嫩的小臉上忽然就紅了起來,眼神也遊移開不看我。
這小模樣,倒確實很像一個被學長髮現自己曾和金主在派對上顛鸞倒鳳而覺得不好意思的樣子呢。
摸了摸下巴,我玩味一笑,不管他的羞澀,繼續說道,“那麼,我能不能請教學弟,為什麼那天包廂裡的酒瓶,在你去過廁所後忽然少了一個呢?而且竟然連垃圾桶裡的垃圾都認真清了一遍,這難道是學弟的特殊愛好?”
慢條斯理地說完,果然見到對面的美少年臉色白了起來,目光也有些躲閃,“學長在說什麼?什麼酒瓶?什麼垃圾?”
我的臉色冷了下來,“鄭家那位難道沒告訴過你,像那種高階會所,為了保證客戶的安全,就連衛生間的外面都有攝像監控的嗎?”
江豇抿著嘴唇,倔強地看著我,眼中帶著幾分委屈,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輕笑了下,終於決定說明白些,“江豇,你是不是以為我那天喝醉了,所以就連你從背後襲擊我這件事,我都沒有絲毫印象?”
“那天包廂裡確實很昏暗,尤其那幾個傢伙真瘋起來,根本顧及不到周圍。你用衣服把酒瓶包起來確實能夠掩人耳目,但你是不是忘了一種可能,我那天,根本就沒有喝酒……”
微笑著看著那孩子終於顫抖起來,眼中也流露出幾分恐懼,我這才正了正顏色,“那天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到底為什麼要襲擊我?還下手那麼狠?”
真說起來,我失憶的罪魁禍首,可不就是眼前這位看上去像兔子一樣無害的少年麼。
江豇似乎打定主意不鬆口,我不禁笑意更盛,帶著幾分篤定道,“我知道你是鄭景仁的人,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他讓你對我下手的?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鄭景仁不會知道,而且以後動不了你分毫,還能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江豇眼中閃過幾絲掙扎,眼中盈滿淚水,猶豫了半晌,最後終於弱弱地開口,“對不起,我……我也不想的……”
“也就是說,確實是鄭景仁授意你襲擊我的?”我“驚訝”地問道。
江豇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閉上眼睛,哽咽著輕輕點頭。
“唔,”我點了點頭,對萬淇笑道,“剛才這些都拍下來了吧?一會兒記得給鄭家那位送去,讓他看看他養了兩年的孩子,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江豇猛地睜開眼睛,朦朧的淚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尖聲道,“你明明說過不會告訴他的!”
我點了點頭,“我確實說過不會告訴他,但前提是那件事的主謀真的是他。”
看了擰起眉頭的少年一眼,我輕笑著道,“我不是鄭景仁,所以不會相信從小摸爬滾打著長大的你會真的像外表看上去這麼簡單。”
“你這麼做,是因為唐淵吧?”
江豇的瞳孔猛地一縮,如果不是一直仔細看著他,我都可能錯過這細微的變化。
“實際上我一直很疑惑,從我的調查來看,你明明是個謹小慎微,心思縝密的人,就算唐淵真的是你的目標和偶像,你也不會輕易為了他做這種事。”
江豇抹去一臉淚痕,原本楚楚可憐的臉上終於顯現出了幾分真實的顏色,聲音也一反之前的柔弱,冷然地道,“這個唐淵有什麼關係?我那麼做就是因為看你不順眼!明明什麼本事都沒有,演技也那麼垃圾,憑什麼你就能一次次拿到我想要的角色?”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看著我,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我最討厭你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和我一樣都是靠賣屁股生存,憑什麼你就能給霍二少和白少臉色看,我卻只能仰人鼻息小心翼翼地不能走錯一步?不過能讓那兩個男人都這麼重視你,也確實是你的本事!要不你教教我怎麼取悅男人,才能讓鄭少也像那兩位一樣對我言聽計……”
“啪——!”萬淇終於忍不住上去抽了他一巴掌。
江豇被打得踉蹌了一下,卻靠在牆上,對我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我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低聲說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喜歡唐淵,我幾乎就要真的相信你上面的那番話了。”
江豇的笑容僵在臉上,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