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閆岑忻的影子。“準備好護照,改天我秘書會來這兒取,統一簽證和機票——嗯,旻攸跟你例外。”她大方吐露安排的疏失,我無從拒絕。“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婚禮從開始就被模糊焦點。好了,傳達到了我就走了,旻攸送不送禮物的隨便,但衛來,你得送我,我們是生意搭檔。”
“絕對大禮。”衛來的酒窩,醞釀小陰謀。
閆岑晞的婚禮,定在熱帶小島國,我和衛來的班機比大部隊晚一班,連酒店套房都遠離人群。“蜜月套房?”我一再跟前臺確認,閆岑晞不是會開玩笑的人。衛來比我坦然,接受了酒店方的安排。
開啟套房門,閆岑晞坐在沙發裡,悠然道:“時間正好。”她替我給了侍應小費。“還滿意我的安排嗎?”閆岑晞推開了露臺的落地窗,潮聲跟海浪配在一起,浪漫得浮華。
“岑晞,我跟衛來——”
“你跟衛來是情侶,住一起才正常。”閆岑晞訕笑。“在我的劇本里,你們並沒有分手。你們沒有分手的,對吧?”她看向衛來,附和來得輕易。“當初是你們自己答應我演戲的,既然要演,就得演全套。旻攸,你得讓我哥死心,我不想再收拾他的爛攤子了。”
“我以為你只是叫我來參加你的婚禮。”我這樣以為。這樣天真。
“我不是單純的人,當然不會做單純的事,但我真的是叫你參加我的婚禮。”閆岑晞挽住了我,少有的溫柔。“池旻攸,我有兩個哥哥,一個是岑忻,一個是你。你怎麼可以缺席?”
“岑晞——”
“感動就免了。這麼噁心的話這輩子我也就說這麼一次,你記得最好,因為我不會忘記。”閆岑晞踮腳親吻了我的臉頰。“謝謝你能來。真的謝謝。”
我應對不來感謝。我跟她之間,從不是單純的情感。
閆岑晞比我釋然,跟衛來介紹起島國特色,邀請他參加晚上的酒會。“一定得去?”衛來沒想應酬,可閆岑晞就這麼把生意帶到婚禮上了,還是她自己的婚禮。
“一定得去。你入股了我的設計品牌,就要擔當起合夥人的角色。”閆岑晞輕笑,按滅了煙。“啊!謝謝你的大禮,我簡直受寵若金。長這麼大都沒收過近九位數的禮物呢。”
“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但願你不要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衛來隨了閆岑晞的笑,壞。
“不會的,你該清楚我的立場。”閆岑晞迎客如此,祝我們獨處愉快。“蜜月套房,應有盡有,不要浪費。”
衛來篤眉,送閆岑晞至門口,在門把上掛了“DO NOT DISTURB”的牌子,放鬆下來:“晚上要跟我一塊兒去酒會嗎?”
“我想在呆在這兒。”我得花些時間揣摩角色。情侶?情侶。
“也好——”
“對了,你送了她什麼禮物?”
“好奇嗎?”衛來的壞心,滿含孩子氣。
“如果你不想說——”
“為什麼不想說?我想告訴你。”衛來摸過我的臉頰。剛被閆岑晞吻過的面板,觸感重疊。“我把《三也》送給她了。”
“近九位數?”
“只是估價,具體能賣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況且,《三也》是非賣品——”
“你已經把《三也》送給閆岑晞了。”
“我跟她簽訂了合同的。在她有生之年不得將《三也》轉贈或者變賣於他人,如有經濟需要,由我優先回購《三也》——”
“這也算禮物?”簽訂合同的禮物,我弄不清“禮物”的含義。
“只要閆岑晞能接受就算,事實上,她相當能接受。”衛來從側面報復了閆岑忻,完全幼稚。
我躊躇了,手裡的鑽石手鍊還要不要送出?五位數要爬四個零才能翻到九,更何況,我沒有合同。
晚上,衛來忙著應酬,我享受清閒。海隱在黑夜裡,只聽得見潮聲,這裡只有夏天,心情未及夏天——“嘿!介意我加入你嗎?”門開了,閆岑晞持一雙高跟鞋,赤腳站在門口,臉色緋粉的,一些醉。
“你有門卡?”我關心其它。
“沒有啊,從衛來那兒偷得。”閆岑晞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分了我一罐。“如果衛來不畫畫,做生意也挺好的。他比我哥還會交際——”
“你們不是搭檔嗎?”我拉開拉環,氣泡蠢動,麥香融入空氣。
“是搭檔,怎麼?有問題嗎?”閆岑晞翻開了晚宴包,抽出一片紙巾,擦掉了唇上的口紅。
“你留他一個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