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彎翹的唇角洩露出夙願得償的暗爽。
“您說造反就是造反,您也曾開導我們說造反乃齊家之本,您將主意打到蕭蕭頭上逼得我們不得不反,這樣一來您也終於將我們算計進去了,很得意吧?”
“小默!我給你下黑家新任族長的第一道命令:以後不許和這個冒充好人的濫人、壞叔叔說話!聽見沒有?!”
啊?!形勢急轉直下的也太快了吧……造反?還好像成功了……叔叔為何也是一副成功者的表情?!我覺得自己又身處於一場不知要演給誰看的戲裡,指令碼及策劃則毋庸置疑又是運籌帷幄的黑叔叔……
“蕭蕭……長江後浪推前浪呀,看來這次叔叔自身難保了,按照驪麓的規矩,失勢者是會被流放出去的,叔叔不能再照顧你了,以後好自為之,只要你過得好,叔叔再落魄也會心安理得了……”
如果不是說的這樣悲悲切切,我還不會想笑,因為叔叔的表情是恨不得立刻去過他“落魄”的“流放”生涯……我大概明白了這出戏的目的,應該有一個據說跟我如出一轍的“口是心非”及“懷疑派”人士,會因此而揮灑“正義感”出於“道義”不離不棄的陪伴“失意”的黑叔叔,於是上演這出戏最終大結局——從此,兩個人就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偌大的黑氏家族權力交迭如同兒戲,說出去豈不貽笑大方!”咦?……這次偷聽的人是……那位溫室花朵,莫小姐?!“蕭蕭,好久不見。”
“莫小姐,幸會呀。”炎一搖三晃的封住了莫小姐殺過來的方位,順手一推就將我搡進了夜寒佔有慾十足的懷抱裡:“應該只是第二次見面吧?直接呼喚基本上算是陌生人的名字,有違淑女矜持風範呀!”
“淑女?柳先生我沒聽錯吧?”莫小姐凌厲一笑:“新中國成立已經五十餘年,再要試圖尋找出符合紳士淑女這些資產階級稱呼的人士來,是否有些倒行逆施之嫌?”
“莫小姐說得是。”夜寒淡淡的開口:“新中國這五十餘年不僅清除了很多不合理的稱呼,還破除了更多約定俗成卻害人匪淺的陳規陋習,比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處在一個婚姻自主的好年代裡,是不是?”
“楚先生,說到婚姻,我認為法律所明文保護的一夫一妻制也實在英明,小女子不才,也知感情問題不能強人所難,最起碼要做到兩情相悅,蕭蕭,我的意願已透過意欲大力促成的先生轉告,籍由黑叔叔透露給你,這兩情就只剩你那一情是否有意相悅了,還請務必慎重考慮。”
焦點的意思我現在才真正理解,就是被烤焦的那一點。如同芒刺在背,明裡或者暗裡還有的灼人目光使我自覺是隻暴露在放大鏡強烈光束下無處藏身的黑螞蟻。有些事情想過卻沒做過,有些問題躲過卻躲不過……只有一點我清清楚楚,那就是我依然是那個膽小如鼠的方默蕭,於是猛然間一轉身,我撒腿就逃……
我知道,事到臨頭逃避是個好方法,因為逃避也是一種態度,不滿的人當然不滿,但也自然有滿意的人會收拾殘局……
“蕭蕭!我會等!我一定要擁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孩子!他們做不到!而我能做得到!”
……
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孩子?我承認有些心動,叔叔也說只要當一次捐獻者,此外完全不必考慮其他因素,因為大家心照不宣,除了孩子的名字要暗合一個黑字外,根本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可是我有決定一個生命是否來臨的權利嗎?我不確定,人生在世之幸福、不幸福都太虛幻,真正能掌握住命運的能有幾個?而一個未知無知的孩子,掌握住命運的機率又能有幾何?
“蕭蕭,你溜得還真快!”看來問題暫時解決了,夜寒追上來,看看我再看看四周:“怎麼不去花廳,一會就開席……在想什麼?”
“賞月。”
“小默說些不那麼弱智的話好不好?飄雪了,哪裡有月亮?!”
“想聽實話?”
“當然!”
“我在想莫小姐。”
“啊?!不許!”
“炎!讓蕭蕭說下去。”
“初二那天是你們的相親宴吧?如果當時莫小姐看上你們當中的一個,你們是不是會順水推舟?”也不知是為什麼,忽然很想知道答案,我想我是一點一點的開始在乎,情難自禁的介意。
“不會的,小默你想太多啦……”
“沒有如果,蕭蕭,不要假設不會發生的事情,也不要以為這樣就會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於是忘記追究剛剛你的不當不忠行為……踐踏別人的真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