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回到P城那個小窩,兩人靜默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睜眼醒來,就看見劉殿攤開幾個行李箱,不停地往裡面塞東西,衣服疊也不疊,零碎的東西也不歸類,只顧著胡亂地往裡面扔著屬於他的物品。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
他沒等我質問,頭也不抬地說:“我要搬回宿舍。”
聽完,我摔門而出。
乘電梯到了一樓,剛踏出電梯就有轉身進去,重新上了樓。內心的小惡魔散著翅膀在耳邊鼓風:劉殿要離開我身邊?哼,休想。
我也拖出一個行李箱,隨便往裡面塞了幾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然後悠遊自在開啟電腦玩遊戲,等著劉殿收拾完。
內心琢磨著,房子也快滿一年的租約了,要不要續約呢,劉殿都要回宿舍了,看他收拾的這麼徹底,估計也不打算回來住了吧,不過轉念又想還是留著房子吧,萬一把他哄回來了呢。
在劉殿鬧小別扭的眼神下,我風風火火地幫著把他的東西搬回宿舍。宿舍只有我倆,9月1號開學,今天是8月30號,其他人估計還沒回來,看他們不是堆滿了東西就是連床單都沒有的床就知道了。
九月份的P城熱得要命,宿舍沒有空調,只有兩個咿咿呀呀轉的風扇,落地玻璃上只開了兩個萬一是胖子就不能靠它來跳樓自殺的小窗戶,更可惡的是視窗蒙著窗紗,窗紗上是一層幾乎密不透風烏七八黑的灰,宿舍西斜,窗簾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午後毒辣的太陽透過落地玻璃斜進來,黃澄澄的光線加上密不透風的四壁,我們就像活在烤箱裡的烤鴨。我面前那隻還是灑了boss的古龍水調了味的。
收拾完東西,我靠在椅子上張著嘴巴吐著舌頭,有氣無力地搖著不知道誰扔在我桌上的外賣單子當扇子,妄圖靠這微弱的風增加哪怕一絲絲的涼意,不過手因運動散發出來的熱量肯定比驅散走的多吧。
劉殿仰著頭咕嚕嚕地灌了一瓶礦泉水,調侃道:“小少爺,回去吹空調吧,還在這兒幹嘛。”
“還不是你,好好的回什麼宿舍住,這回我死都要纏著你,萬一你被哪個小子看上了怎麼辦,別忘了鄭聲那傢伙跟我們一個宿舍。”
劉殿正抹著嘴邊溢位來的礦泉水,整個人突然僵住了,片刻才回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表示安慰,結果摸了一手的汗,嫌棄地往他後背蹭了蹭,結果他後背也溼了一大片,我只好往自己褲子上擦了擦,“明天再找人幫忙換個宿舍吧,先洗澡去吧,出了一身汗,髒死了。”
劉殿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嗯,我也快熱死了。”
我們踢著拖鞋到了浴室,雖然天熱,但還沒正式開學,所以人不是特別多,但也不少,屬於那種不擁擠但還得等一小會兒才有空出來的蓮蓬頭的情況。我記得之前來這兒洗澡時頭頂的是普通的水龍頭,這次來竟然換成蓮蓬頭了,雖然這個小變化沒多大意義罷了。
邊發呆邊脫光了衣服,等回過神來劉殿已經光著身子拎著東西往裡走了。我連忙跟了過去。我看著劉殿的背影,再掃了眼周圍,嗯,還是我老婆最好看。修長的骨架上覆著緊緻的肌肉,脊椎處的凹線在後背呈現一個迷人的弧度,瘦窄的腰下是圓潤的翹臀。目光繼續往下是結實的大長腿,掃過好看的腳踝再順著腿往上看,最終盯著那因澡堂裡的熱氣而蒙著細汗的臀瓣,掠過中間的臀縫,我匆忙別過臉,心理暗罵:媽的,都快把持不住了。
好不容易搶了一個角落的空位,我和劉殿一起輪流洗。我們面對面站著,劉殿腹肌沒以前明顯了,不過卻瘦了很多,腰更細了,讓人有種把它狠狠掐上一把的衝動。我晃了晃腦袋,打消了在公共場合做有傷風化的事情的念頭。
澡堂裡很悶,血液似乎堆在整個腦袋裡下不去,有點昏昏沉沉,呼吸也不太順暢。
很久沒和劉殿做過了,現在他這大活人活色生香的站在我面前,於是乎腦袋更昏沉了,連鼻腔都感覺到火辣辣的乾燥。
“幹嘛那樣盯著我。”劉殿皺眉,垂下目光,隨後他微微瞪大了眼,很快就收斂了驚訝的神色,走近了一步在我耳邊小聲說:“你收斂一點,周圍全是人。”
我糊里糊塗沒弄明白他在說什麼,他抬了抬眉用眼神示意我看下面。
“我去。”我趕緊背對所有人,整個臉都快燒起來了,推卸責任道:“這下被你害慘了。”我偷偷看了看周圍,似乎沒有人朝這邊看,幸好是在角落。
劉殿做了個鬼臉,事不關己地轉過身不再看我,繼續洗他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