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神共憤群起攻之!
二人到了北京就想我還是回上海活下去的可能性還大一點,躺在賓館床上大眼瞪小眼。兩人都沒料到方展博會打來電話,方舟接通電話頗為緊張的“喂~~~”了一聲。“舟舟,你在北京?!”展博清脆的聲音響起,像風鈴。“嗯,和周方一起來的,打算去我姥姥家的。你竟然有我手機號。真不知道你在北京。”想著這個幾年不見的堂弟,方舟不覺有些傷感。“哎,我記得你的號啊。我過的很好的,你不要難過,免得某人心疼啊。”周方還真挺應景的摟過方舟的肩膀,低低的喚了聲,“小舅舅。”方舟黑線,還是抵不過傷感,“有空回去看看吧,爺爺老是念叨你。”“唉,別介啊,你別難過嘛。我對著方國發過誓的,混不出名堂就絕不回去,…給他丟人現眼…”電話那頭越說越低的語氣,方舟沉默了,周方一把搶過手機,對著電話喊,“你他媽給老子好好混,聽清楚沒有?”“哎呀,這不我親外甥嗎?怎麼成我老子了,難道方國帶過綠帽子我還不知道?等爺們我功成名就了回去得好生嘲笑下他。”“你積點口德,成不?”“好說,好說,你也多少積點陰德什麼的,對自家舅舅出手啊?啊哈哈!”“方展博,我遲早封了你的嘴!”“怎麼封,用你自己的嗎?”……這真的是周方和他親舅舅的對話。兩人吵盡興了,都有點沉默,很多話不說只是大家都明白,很多時候人的堅持執著可能就狗屁都不是,但就是需要這口屁活下去……方舟大概是真的傷感壞了,摟住周方把頭埋在他胸口,只聽周方用他無往不勝的性感男低音低低的對著電話說,“別碰藥,展博舅舅。”那頭一聲不易察覺的吸鼻子的聲音,“我有分寸的,小鬼。你們竟然大夏天的跑來北京,好好體驗吧,我就不去找你們了啊,你別說話聽我說,我雖然居無定所,但一切安好,真的,樂隊的所有人都對我很好,我們是一家人……我真的很好,掛了!”這麼急著掛電話,是怕控制不住情緒吧?一直強調過得好是安慰我們還是自欺欺人?周方放下手機把懷裡的頭更狠的按在胸口,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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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天氣熱的唯一好處可能就在於會使人沒辦法去煩心別的煩憂,除了熱的煩悶。方舟姥姥姥爺老早就去世了,舅舅們也早就遷出了以前的衚衕,方舟只是想到那衚衕裡轉轉。畢竟身體裡流著四分之一的北京人的血,對著那大片大片不見了的衚衕,方舟自然唏噓不已。他每次聽《上海一九四三》都會不禁聯想起他的姥姥姥爺,關於那個時代所有過於無奈的思念。姥爺是怎樣的負篋曳屣,從南京到北京求學?又是怎樣的緣由放棄了燕京的學業入贅北京老胡同?是一段悽美的故事?或是身不由己?……當所有的一切都凝結成那代人模糊的記憶,縮寫在泛黃的黑白照片,我們能肯定的只有眼前的所有一切都來之不易,流光莫負……
內蒙的大草原一直是方舟的夢想,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卻是方舟心裡最為不羈的英雄。當方舟縱馬馳騁的時候,他用感官觸控了一把理想,最原始就最使人感動,方舟不否認自己很理想化,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遼闊的藍天,他對周方說,理想主義者一般都很現實。這裡他自己也無法作解,頗有點我不清楚卻希望你懂的意思。周方望進方舟的眼裡,認真的作答,“嗯。”方舟看著那給了自己肯定答案的堅定眼神,會心的笑了,一甩馬鞭,“駕—”向著遠方奔去……夕陽下兩匹馬賓士的剪影,該是怎麼樣的深入人心!
坐在回蘇州的列車上,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著,方舟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不作任何思考,不管結局如何他是無法跳車的,雖然路過的風景都差不多的千篇一律,但他還是堅信前方有美好的一切等著自己。回到老家門口,方舟抓住周方,說,“過幾天吧。”周方捏捏他的手掌,低沉的答了聲好。過幾天再說,我還需要時間。
方舟的媽媽李韻如是一個北京姑娘,如今在這江南古鎮,也算得上是背井離鄉。方舟父親方華去世已經很多年了,但是李韻如卻從來沒動過離開這裡的念頭,她把根紮在這裡,她的男人就是她的根。方家老爺子方彧堃性子恬淡,尤好老莊,對這個心性沉穩、恪守堅持的兒媳很滿意也有些敬佩,畢竟在他們這樣的江南老式的家庭裡,寡婦本就是弱勢。當然李韻如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處境,她從來沒打算去分方氏企業的任一杯羹,她守著丈夫的繡紡就夠活且知足了。
方週二人照例是先去主屋給方老太爺請安,方老爺子見到如此出眾的子孫自然歡喜,安享天倫,滿臉慈祥。當兩人轉身離開的那一瞬,他甚至有種莫名的感覺,像是看見了年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