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也沒事兒,”程博衍走到他身邊,把他的頭髮理了理,“又不是叫他爸爸。”
“都是你,平時過嘴癮,”項西靠到他身上,把臉埋在他肚子上,摟著他的腰,“弄得我跟著叫順嘴了。”
“我衣服髒。”程博衍扯了扯衣服。
“沒事兒,”項西埋在他肚皮上說,“我不嫌你。”
“我嫌你,”程博衍推開他,捏著他下巴往上抬了抬,“蹭一臉雞毛我怎麼親你?”
“現在要親嗎?”項西仰著臉,又伸手在臉上嘴上抹了抹,“親吧。”
“你……”程博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笑著嘆了口氣,彎下腿模低頭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正想再往下壓緊時,亭子外面傳來一聲呻|吟。
倆人都愣住了。
聽聲音是個女人,正琢磨著是不是有人摔下去受傷了,緊跟著又聽到了一聲,比前一聲更清晰。
“什……”項西剛一開口,就被程博衍用手按住了嘴。
“有人。”程博衍輕聲說,轉身走到了亭子面山那邊的椅子旁。
建亭子的這個地方,其實就是在山邊闢出了一塊平地,一面是山,另一面是往下去的土坡,全是草和樹。
程博衍一條腿跪到椅子上,扒著椅背往外探出半個身子,往下看過去。
山坡上的草不算茂密,加上這個季節,已經有些草枯了,他這一眼就看到了在下面大概五六米距離的草叢裡有兩個人。
“我操,”項西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趴了過來,一看到這情形,頓時壓著聲音說了一聲,“這是……野戰啊?”
程博衍沒說話,縮了回來,把項西也拽了回來,轉身迅速把石桌上的東西都收拾進了包裡。
正想拉著項西走的時候,發現項西居然拿了相機又趴回了椅背上。
“你神經病?”程博衍趕緊過去一把搶過相機,接著又伸手一兜,捂住了項西的眼睛,半摟半推地把他往亭子外面推過去。
“我看看……”項西轉頭,但程博衍手馬上又跟過去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嘆了口氣,“那我不拍了,我就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程博衍壓低聲音說。
“沒看過實戰啊。”項西笑著說聲說。
“你看這種實戰有什麼意義。”程博衍抓過包,拉著他出了亭子,順著小路往回走。
走出去一段路了,項西才樂出了聲:“這真是太精彩了,居然不讓我看,這倆也是來玩的吧,我說怎麼一直沒見人呢……哎你說那要是倆男的,你是不是就跟我一塊兒看了啊?”
“你要想看,晚上咱倆辦事兒的時候我給你錄下來,你慢慢看。”程博衍說。
“我就是看個熱鬧,”項西邊樂邊說,“你太正經了,這要換了饅頭,我倆肯定得先看,看完了扔個石頭什麼的……”
程博衍笑了笑沒說話,走了幾步,項西頓了頓:“你為什麼說我看這種實戰沒有意義?”
“你又用不上。”程博衍說。
“我怎……”項西瞪著他,愣了一會兒,“我……”
“那邊還有條路上面,”程博衍摟著他的肩,“我們從那邊上去吧,登高望個遠去。”
“你別打岔!”項西說。
“你想說什麼?”程博衍看著他笑了笑。
“我想說……我是說……”項西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在耍流氓這方面跟程博衍一比簡直是一朵純潔的小花骨嘟。
“是說晚上想拿我實戰一下麼,”程博衍說,勾了勾嘴角,“行啊,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都配合。”
項西本來也就是想想,再一看程博衍笑得這樣,頓時就覺得沒了底氣:“我不知道我想幹嘛。”
“我知道我想幹嘛就行。”程博衍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
“老不要臉的玩意兒!”項西咬咬牙。
這山說是不高,但上山的路七拐八扭的,還都是土路,到山頂的時候項西都有點兒喘了。
程博衍倒是很輕鬆,到了山頂迎著風把胳膊一張:“挺不錯的,看得還挺遠。”
山的確不算高,但四周沒什麼別的山頭,所以還是挺有登高望遠的感覺,遠遠能看到在陽光下閃著光的城市。
“能看到咱住那塊兒麼?”項西舉著相機,從取景框裡慢慢轉圈往四周看著。
“看不到,”程博衍說,又指了指左前方,“不過你看到那個樓了沒,最高的那個,帶個尖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