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淵一邊褪去軍裝上衣一邊有些不是滋味兒地說,“他不是小孩子,你又不是他爸,幹嘛像個追蹤儀器似的總問他的行蹤?”說著,景澤淵看著辛樂說,“你快給我脫衣服去洗澡,我們下午兩點半的飛機,可沒時間給你耗。”
“誒?”驚訝地瞪大了眼,辛樂跟著重複,“下午兩點半的飛機?去日本的?”
見辛樂還一副不在狀況的模樣,景澤淵直接走過去三下五除二將辛樂的衣服扒了個精光只留下一條小內褲,見辛樂囧得立刻像被調戲的小姑娘似的抱胸縮身子,景澤淵微一挑眉,突然一語不發地一把扛起辛樂就往往浴室走去。
辛樂窘迫地臉通紅通紅的,卻又動彈不得,只能攥著拳頭捶了幾下景澤淵的背,色厲內荏地大聲吼道,“你,你幹嘛呢!?快放我下來,你個變態,你個色狼,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是帝王攻我就是天然呆,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我就咬人了啊!”
然而辛樂的話剛喊完,只聽嘩啦的水聲便傳了出來,再然後,辛樂的聲音就完全銷聲匿跡了,仔細聽其實還能聽到辛樂嗚嗚的帶著幾分委屈的叫喚聲。
而此時,站在門口的季瑞晨卻突然收回了準備拿鑰匙的手,他靜靜地看著緊閉著的門,良久突然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然後一個瀟灑地轉身,微眯起了漂亮的鳳眼,勾著唇笑得幾分魅惑幾分無所謂。
將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季瑞晨晃盪著漫不經心的步子慢慢離開了宿舍,那一刻他的背影迎著陽光卻莫名的有幾分蕭索。
坐上去市區的專線巴士,季瑞晨毫不理會車上的學生和司機看他穿著軍訓服裝而露出的奇怪眼神,他徑直走到巴士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位子坐下,將身子輕輕靠在椅子上,然後撇過頭靜靜地看著窗外慢慢往後倒的一排排綠樹。
到了市區,季瑞晨攔了個計程車,微微垂著頭,淡淡說,“尋愛酒吧。”
下車進了那家從門口看很不起眼的酒吧,季瑞晨這才有些放鬆地笑了笑,然後片刻之間,他臉上重新恢復了那種輕佻中透著幾分嘲諷意味的笑意。
大白天酒吧裡沒有什麼人,即使有人也都坐得很開,各自佔著一塊區域小聲討論著各自的煩惱或是工作。
季瑞晨打了個響指招來了服務生,那個男服務生長得甚是清秀,不過明顯是生面孔,季瑞晨有些興味兒地捏著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服務生,幾分認真幾分戲謔地說,“幾天不來,連這地兒的服務生我都不認得了,叫什麼?”
那男服務生微微一笑,十分恭敬地彎了彎腰,聲音很好聽有種如清風般柔軟舒服的感覺,“季少,您可以叫我小尹,這裡的人都這麼叫我。”
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季瑞晨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勾著唇笑得好不誘惑,“小尹怎麼知道我姓季?”
“培訓的時候老闆就專門給我看過季少的照片,說是誰都能不認識,季少來了可萬不能怠慢了,今天老闆不在,季少有什麼吩咐只管跟我說就好。”服務生一直臉上帶著淡笑地說著。
季瑞晨伸出右手食指對著服務生勾了勾手指,再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子,眯著眼睛滿是慵懶愜意,“既然叫我一聲季少,今兒我就當回少爺,過來陪我坐坐。”
此話一出,服務生臉色微微一僵,有些遲疑地說,“季,季少,我,我只是服務生,這個不太好吧……”
單手託著腮,季瑞晨故作純真地眨眨眼,漂亮的鳳眼直勾勾地盯著服務生,“有什麼不太好,陪我坐著聊聊天而已,小尹難道以為還有別的意思,恩?”
見季瑞晨精緻的臉上做出這樣的表情,服務生臉色突現了一抹紅暈,然後他歉然道,“現在人少,我可以陪季少聊聊,不過一會兒人多起來,我就不能再……”
服務生話沒說完,季瑞晨就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突然褪去了,他似是有些疲憊地合上眼後靠在沙發上,感覺到旁邊有人坐下了,季瑞晨極輕極輕地問,“你,喜歡過人嗎?”
“啊?”服務生微微一驚,卻在看到季瑞晨已經睜開了眼睛,然而他眼中卻帶著幾分茫然,與之前初見時的輕佻完全不同,反而整個人透出一種莫名的深沉氣息。
季瑞晨沒等服務生回答,繼續問,“那,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怎麼樣的呢?如果和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好兄弟喜歡上同一個人,又該怎麼辦呢?如果喜歡的人可能不喜歡自己,那這樣算是暗戀麼?”
一個接著一個問題,那服務生根本插不上話,突然他發現也許季瑞晨需要的不是一個聊天的物件,而只是一個傾訴的機會而已,所以他收回了臉上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