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急於擺脫責任,因為我清楚自己付不起。
我也永遠想不到,其實在更早,他已經成為了我的‘責任’,這輩子都不能割捨的一部分。更想不到的是,有一天,這份不能割捨沉重到背不起,也放不下。
062。齊晟的煩心事
那天晚上,我一整夜都沒睡,坐在他的病床前,雖然醫生說他不會有什麼事。他就安靜的躺在我的面前,除了輕微的呼吸證明他確實活著,臉色蒼白的嚇人。
就算我再刻意撇清自己,還是不能擺脫如影隨形的愧疚感。腦子裡也亂糟糟,我覺得這件事自己是真的搞不定,玩不轉了。可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唯一一個會永遠在我身邊的他就躺在這裡,剛剛對我說分手。
那天晚上我想到了許純,甚至還出乎意料的想到了齊晟。朋友到底是什麼?那些個見面奉承,只有在酒桌上看見的,還是那些會吵會鬧,卻知道你所有事情的?
什麼才是情人?是睡了就算,還是能放在心裡的?我又把誰放在了心裡?
他的手放在床沿,卻不能在我最需要什麼的時候拉住我。他的手很冰,就算我這次主動拉住他,也不能感覺到什麼溫度。他的手很好看,手背上有一個不算清晰的痕跡。
那個痕跡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久到我都快忘了。那個時候我們才十歲吧,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們相處的還真不怎麼樣,我咬了他的手,看著他站在原地大哭特哭。
晚上他又把一盒蚯蚓丟在我的頭上,讓我哭著跑回家。現在想想,那些蠢事兒比當下任何的其他都溫暖。
如果我們還是朋友呢,會不會像以前一樣,一起說,一起笑,在等著他半夜邋里邋遢的找我借套。又或者我搞不定那些張揚舞爪的女友時,找他幫忙。
“於瀟,你怎麼看出我們會相看相厭?”
他不會回答我,卻又足夠讓我欣喜,沉默總比聽他確認要好得多吧。
有些時候,就連我自己也分不清對他的感情。他的眉眼,他的言行,我都瞭若指掌。現在想想,除了剛剛在一起時候的喜悅,一切彷彿都沒有改變,我們的相處方式,我們吵架和好的方式。
現在,我卻不敢說自己能對他了若指掌,他這次回來說的話,做的事,讓我完全都摸不到頭腦,又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是在相處中他遷就了我太多讓他厭倦?
可為什麼什麼都感覺不到?如果現在會厭倦,從前又為什麼不會。又或者,他只是單純的不愛我了。
“喂,你自己說,你還在意我嗎?”他始終這樣不說話,讓我後怕,如果今天他真的有什麼。。。。。。我自己都不敢想下去,甚至想不顧他的狀況,乾脆一根根拔掉他的眼睫毛,讓他現在就睜開眼看著我。
對了,這才他媽的像我,既然他不會有事,就別像個娘們一樣自怨自艾,我會給他一個驚喜,他想要的驚喜。
這麼想著的時候,心裡才好受了一些,好像是趴在窗前睡著了一樣,又覺得迷迷糊糊睡不踏實。被調成震動的手機在桌面上來回的磨蹭,為了不打擾他休息,我才勉強睜開眼,感覺好累,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吵完了?”接起電話的時候我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說,是齊晟,想著他跟許純昨天晚上的世紀大戰,就覺得心裡又舒坦了不少,如果說以前的許純會吃虧,現在可不見得,再不濟也能跟他打個平手。
“算是完了,許純跪了。”他說,用很不正經的形容詞,卻讓我覺得很沉重,像是刻意壓制什麼一樣。
“秒跪?你現在等著我跪,然後供奉你預言成真對吧?”
“也算是。”他笑了一聲,“你現在在哪呢?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自己拿不定主意。”他說完,我隱約聽見了吸氣聲,好像是他在抽菸吧。
“我在市人民醫院呢。”我告訴他,這裡是走不開的,不過也意外還有齊晟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誰知道他竟然狹促的笑了一聲。
“這回你也不用在笑我,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這麼說的時候,我忍不住苦笑,看看躺在裡面的於瀟,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裡面。
半個小時之後,齊晟就趕了過來,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一個血口子,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估計也是一晚上沒睡。我雖然儘量忍著,可能也多少表現出來了一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什麼時候許純的身手都已經長進成這樣了?”我們一邊往出走一邊說,坐在了療養區的椅子上。
“艹,別提了,昨天那男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