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帶著哭腔答道:“我疼嘛。”
葉雪山疼的不敢動,又不能因為疼而再去醫院,所以索性默默忍著,忍了個死去活來。及至天大亮了,僕人照例出去買了雞湯餛飩和糖燒餅回來,吳碧城親自用小湯匙舀了一個小餛飩餵給他吃,一邊喂,一邊緊緊皺著眉毛看他。葉雪山張嘴,他也跟著張嘴;葉雪山吞下餛飩,他也跟著嚥了口唾沫。葉雪山留意到了,便問他道:“你是不是餓了?把碗放下,我自己吃吧。”
吳碧城搖了搖頭,輕聲答道:“我不餓,我替你疼得慌。”
葉雪山聽聞此言,小小的笑了一下:“我夜裡疼,現在已經好多了。”
葉雪山吃了半碗餛飩,就吃不下了。吳碧城像個貓似的坐在一旁,無聲無息的慢慢咬燒餅。葉公館什麼都好,就是沒廚子,外面買來的飲食,終歸是精細的有限。吳碧城吃了半個燒餅,沒吃出好來,也就不吃了。
這個時候,林子森把自家的大黃狗牽過來了。
把大黃狗拴到大門旁,他進門又看了葉雪山一趟,見葉雪山能吃能喝,才徹底放下了心。吳碧城則是低下了頭,因為覺得林子森等人看起來兇惡粗魯,怪嚇人的。
待到林子森告辭離去了,葉雪山有了一點精神,就對吳碧城問道:“碧城,和我出門這麼危險,以後你還和不和我玩了?”
吳碧城抬頭看他:“那我們以後就少出些門吧,在家裡說說話不也挺好的嗎?”
葉雪山一聽這話,明白了吳碧城的真心,不由得一陣得意,覺得這傢伙是被自己收服住了。
吳碧城又逃了一天的課,陪著葉雪山上床補眠。葉雪山疼得時睡時醒,醒的時候躺不安穩,於是對著吳碧城胡說八道。吳碧城聽得煩了,轉身背對了他:“臉皮真是不薄,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葉雪山伸手去摸他的短頭髮:“假正經,你敢說你從來沒想過?”
吳碧城低頭一躲:“想了就非要做嗎?”
葉雪山嘿嘿一笑:“小處男,別傻了,你就答應我吧!”
吳碧城面紅耳赤,真有些扛不住了:“你還說?你再說我就回學校去!”
葉雪山饒有興味的捏著他的後脖頸:“我可等不得了。等我養好了傷,非辦了你不可!”
吳碧城急赤白臉的斥道:“粗俗,下流!”
葉雪山正要再來兩句逗他,不料金鶴亭卻是打來了電話。起床出門拿起聽筒,他故意把話說得不帶感情。而金鶴亭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四平八穩,劈頭便問:“老弟,貨棧那邊是怎麼了?今天怎麼不肯開門?”
葉雪山答道:“我昨天夜裡遭了偷襲,險些送命,所以生意要暫時停頓一下。金兄可以放心,只要我太太平平的把問題解決了,你的生意絕不會受到影響。”
金鶴亭在電話另一端“喲”了一聲,彷彿很是驚訝:“偷襲?怎麼回事?”
葉雪山“唉”了一聲:“不要提了,幸虧我還算機靈,否則非被人砍死不可。謝天謝地,算我逃過一劫。”
金鶴亭隨即又問:“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葉雪山平平靜靜的答道:“倒是逮住了幾個相關的人,不過還沒審出什麼結果。再看吧,現在一切都不好說。”
金鶴亭含含糊糊的答應一聲,雙方又講了幾句閒話,然後便是各自結束通話。
葉雪山摸不清頭腦,值得懷疑的敵人,又並非只有金鶴亭一個。若有所思的在電話機前站了許久,末了他摘下聽筒,把電話又打去了公司,讓人通知林子森過來。
可是一番等待過後,他聽說林子森不見了。
心事重重的走回臥室,他慢吞吞的脫鞋上床,趴在床上閉了眼睛。吳碧城裝睡,還在等他出言挑釁,等了許久也沒聲音,最後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一天過去了,林子森無影無蹤;第二天過去了一大半,依舊沒有他的訊息。葉雪山有些心驚,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正是擔憂之時,金鶴亭打來電話,說是剛剛忙完一場,現在閒下來了,想請他吃頓便飯,為他壓驚。
葉雪山想都不想,立刻推辭。三言五語過後,金鶴亭用大吃一驚的語氣問道:“老弟,原來你是受了重傷?”
隨即他又說道:“那你不要出門了,我這就過去看你。”
25
25、有仇報仇 。。。
金鶴亭來得突兀,葉雪山雖也認為他應該不至於敢在自己家裡行兇,但他畢竟是個亡命之徒,若是處處都按道理來做,也就不叫亡命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