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會來找我。」
是嗎?雖然程慕南及沈凜的話好像頭頭是道,但我就是有種…貨不對辦的感覺。
「好重…」
打斷我的思緒的,是葛雷喊重的一聲。立即轉過身拿走他手上的鋤頭,沉甸甸的感覺立即襲上。或者我的臉色表現得太明顯了?葛雷見狀立即問我是否太重,並要從我手上取回鋤頭。拉扯了一會,像是受不了我們的拖拉似的,沈凜從葛雷手上取走鋤頭,開始作出示範。
「看清楚了,這是拿鋤頭的方法,右手在前,左手在後,用臂力鋤下去,要種甘荀這類深根植物,要翻一個半鋤頭的深度。」
看過示範,我開始以沈凜所說的去嘗試,卻不知怎的,不論我怎麼挖掘,泥土好像都不為所動。轉過頭想再次請沈凜求教,卻看見葛雷正以其瘦弱的手臂拿著鋤頭,顫抖抖的挖掘泥土。
「葛雷!翻泥這種工作,由我做好了。」
「這樣我便沒什麼好做。」
但我卻不想葛雷太過操勞啊!看到葛雷每一下的動作都很辛苦似的,我就覺得心痛了。
取去葛雷手上的鋤頭放到一旁,我繼續翻掘泥土的動作,在得到沈凜的再次提點後,終於比較得心應手,在每一下的鋤地後,都能夠掘出適合的深度,而葛雷,則因為無事可幹而把多餘的石頭搬離土地。
好熱…好累…原來耕作是這麼辛苦的…手臂好像快要麻痺了…額上的汗亦像火般燙,把我的雙眼都灼痛了…
然後,額上好像傳來一陣柔軟的感覺;然後,抬起頭,我看到葛雷正在替我抹汗。
「葛雷?」
「汗水流到眼中會痛。」
是啊…我剛剛好像已覺得痛了,只是在葛雷的手碰上我的臉時,痛楚突然的消失了。目不轉晴的直視眼前人,我覺得葛雷真的很美、很好看。傻傻地站著,直至額上的汗都被抹去、葛雷再次蹲到一旁搬運石頭時,我才懂得再次拿起鋤頭挖掘土壤。
好像已經不累了。總覺得,只要葛雷在身邊,做什麼我都不會覺得累。
葛雷篇 25
說起來,感覺真是奇妙,看到自己以前暗戀的人跟別人熱吻,我不但沒有一絲難過,反而有種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甜蜜,而我們卻不可以的遺憾。
我真是喜歡過南學長嗎?
想當初,南學長拒絕我後,我隨即被文迪強行帶到賓館施暴,那時的我,只想到自己再無面目繼續活在世上,沒資格再跟南學長說話,甚至連看他的資格也沒有,當時我腦中只想到不知南學長會如何看待身體被沾汙的我。
可是現在呢?對於南學長與沈凜在我面前熱吻,我沒有一絲難過,對於南學長可能知道我被文迪強暴的事,我沒有感到羞恥沒臉見人,我只是以平和的態度來面對南學長。
到底是怎麼了?或者當初我只是想從南學長身上得到什麼,而不是真愛他。
當南學長吻夠,從溫室內喚出來,叫我們入去,而我們聞言後牽著手走入去時,這感覺便更是濃烈。我好像完全覺得跟文迪牽手是最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南學長,我們來找沈凜了。」
向南學長點點頭,寒暄數聲,對方問我近況如何時,我也是誠實地回答還可以,可是,我卻感覺到文迪的一點情緒變化,只感到我們越聊得多,文迪牽著我的手便越收越近,表情也越來越悲哀。
怎麼了?我說了什麼令文迪不開心嗎?
「換上這衣服吧。」
沈凜沒有讓我想太久,只見他隨手從椅背上拿來兩件皺巴巴、髒兮兮的衣服丟過來,而衣服上更有一陣泥巴與牛羊的羶味,絕不能稱之為香,可是卻令我懷念。這是英國田園的氣味,小時候,我就曾與父母到祖父母的農田裡玩…
接著很多事都變了,父親升職,開始經常出外公幹,接著慢慢地,連母親也少了留在家中…這氣味代表的,是我不會再擁有的家庭溫暖與親情吧?
想著,我緩緩地轉過身,走到那充滿乾草與肥料味的倉庫中更衣。
在走進倉庫之前,我還聽到文迪以疑惑的語氣問沈凜,我們是否真要穿這些髒衣服。我不禁輕笑,對文迪來說,這是臭的氣味,可是對我來說,這是幸福的氣味。
即使我再沒有家、再不會有家庭溫暖,沒關係,我相信,我和文迪遲早會幸福起來。
當我換完衣服走出來時,文迪已沒在埋怨衣服很臭很髒,反而有點悲傷的,一話不說便走到倉庫中更衣,直到換過衣服走出來了,表情還是不太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