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回應我的時候,臉色稍為變得落寞呢?而且,若真的習慣了,你為何又要別過臉,像是要回避?
一個人待在屋子裡的寂寞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那種寧靜教人空虛、那種黑暗教人恐懼,有時心裡不禁會想:我被遺棄了嗎?我不為所愛嗎?沒有人需要我嗎?
寂寞…會讓人發狂;寂寞…會讓人絕望…
「葛雷…我陪你…」
縱然知道葛雷期望的人並不是我,我還是想陪伴他。充滿憐愛、亦帶著安慰,我輕輕拉過葛雷,把他擁到自己的懷裡。
葛雷…你感覺到我的體溫嗎?你感覺到我的氣息嗎?你並不是一個人的,你的身邊還有我,就如同我有你一樣。
「……你本來就是……算了……」
我本來就是?呵!我知道葛雷想說什麼。葛雷是想說:我本來只把他當成性伴侶,需要他的時候就找他,不需要他的時候就把他扔到一旁吧?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有時,我自己也覺得這很奇異,但我發誓,真的從來沒這樣想過。回想起來,我打從第一眼見到葛雷,便沒想過要放開他,只想緊緊的把他鎖在身邊,直至死的那刻為止…
一直喃喃低語,如同發誓般不斷重複「我會陪你」的一句話,直至醒覺到是時候要葛雷服藥時,我才不舍地放開對方。
「吃藥後,就是再次睡覺吧?」
「睡覺就是最好的休息吧?我會在這裡待著的,安心睡吧。」
給葛雷遞過藥物,看著他服下後,再為他蓋好被子,我還是如同一尊佛像般坐在一旁,並沒有離開的意願。葛雷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著我累時,便到他父母的房間休息,然後便再次沉睡過來。
葛雷,我不是答應了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嗎?縱然再累、再渴睡,我都不會離開的。我想一直陪著你,我想留在你身邊,這樣…可以吧?
經過一整天的睡眠,葛雷的情況明顯地好轉過來。在緊接的一星期裡,我每天都會到葛雷的家,盡力地照顧他的起居飲食。他不吃東西,我便要他吃東西;他不吃藥,我便喂他吃藥。而葛雷呢?對於我的每天「拜訪」,他沒有拒絕,亦沒有欣喜,只是順從地接受。
不拒絕,已經很好的了…我不能奢望葛雷會感動…
然後,在不知不覺間,葛雷終於完全康復,還可以回校上課。只是…他的臉色比以前更蒼白了,身子更比以前單薄,給人一種只要走幾步便會倒下的感覺。
不想承認自己照顧不周,但不能否認的是,在這一星期的照料中,葛雷不單沒有恢復過來,身子反而更顯虛弱,這的確是我的責任。
而最該死的是,我竟然再次對葛雷想入非非了!我的理性不斷阻止我,要我再等一段時間,要我待葛雷身體再好一點時,才再次親熱。但我的身體呢?卻可悲地對葛雷有著狂熱渴求,想親吻他、擁抱他,把他緊緊收納到自己懷裡,深深地感受到他的一切。
而且,不與葛雷親熱,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照顧者嗎?病癒的葛雷需要我嗎?我想是不要吧?從葛雷那木然的表情裡,我可以得知。朋友?這層關係太膚淺了,我不滿足。應該…還有一種更深層的關係?但是,我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在我想到那更深層的關係前,還是…維持原狀好了…
當然,我不是一個不會吸取教訓的人,葛雷生病一事,亦讓我知道自己的過失,更讓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以往般,對葛雷那般的苛索無度。於是我決定,在得到葛雷的首肯前,我絕不會勉強。
「那個…葛雷…你現在的身體…好點了嗎?」
「已沒問題了。」
咦?怎麼回應得這麼快?難道他知道…我想幹什麼?
「你是真的沒問題嗎?」
「真的沒問題了。」
是嗎?真的沒問題便好了…
如以往一般,我們在放學後便朝賓館的方向走去,並不發一言。與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的我沒有牽著葛雷,只任由他跟在身後,但今次,我卻牽著他的手,與他肩並肩的前往。
登記後走入水藍色的房間,我讓葛雷坐到床上,沒有像以前般那麼心急,要立即脫下他的衣服,反而是擁著他,先愛撫他的身體,待他稍為習慣後才緩緩脫下身上的障礙物。
「葛雷,你好像瘦了…」
不是好像,葛雷根本是瘦了。聽罷的葛雷沒有給我特別的回應,只是仍然維持著一貫的木無表情,任由我褪去身上那一層又一層的衣物。然而,對於他的態度,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