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說他曾經生了一場大病,亦聽聞他半死不活了一段日子。只是,一切與我無關。
在教訓程慕南後的時間裡,我的心思再次放到小兔子身上。我曾試過到他的班房找他,想與他聊聊,但他每次都懼怕地避開我。
為什麼他要那麼怕我?為什麼他的眼神中,總是出現那種兔子碰上野狼時的恐懼?我已經沒對他怎樣了,至少我沒有強行要拉走他,亦沒有像上次般說要買他啊!為什麼他看到我時,還是總露出厭惡的表情?
再次認知到自己被討厭了,亦經過了多次被拒,漸漸地我沒有再去找葛雷小兔子,而是在他上下課時從後跟著,或是到他喜愛的花園,看他與那群真正的小兔子嬉戲。
「乖,不要吃得那麼急。譁啊!不要爬上來啦!嘿…別舔。」
好…好可愛啊!葛雷與兔子們玩樂時所展現的甜美笑容,實在太可愛了!好想…好想葛雷能夠像撫摸兔子般摸一摸我的頭髮,好想像兔子般能夠被他擁在懷內,好想像兔子般舔一舔那紅潤的雙唇,甚至是親吻…
不知道…若果能變成一隻兔子,我是不是會受到葛雷的青睞?
如同偷窺狂般的行為一直持續著,而在不知不覺間,我到英國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這段日子中,葛雷在我心裡的印象愈來愈深,而他對我情緒的形響亦愈來愈大。每次當他開心得笑時,就算我當時的心情再差,我亦會突然覺得很幸福,嘴角會不自覺地往上揚。而當他難過的時候,我亦會不知怎樣的,就算當時的心情不錯,一剎那亦會變得佈滿陰霾。
然而最近,情況又有了改變。現在不論葛雷笑得再開心、笑得再甜,我還是覺得討厭得要死!
「南學長,請等一等。」
不要…葛雷…不要親近我討厭的人,好嗎?不要對我討厭的人,露出那個甜美如蜜的笑容,好嗎?你的笑容,我只想得我一人看到;你那如銀鈴般的笑聲,我只想得我一人聽到…
程慕南,你這狗雜種,與我搶父親還不夠,現在還纏上我的小兔子?狗雜種,我與你誓不兩立!
葛雷篇 3
當我回到家時,父親已回來,正坐在客廳看高爾夫球比賽,而母親則坐在廚房,看著郵購頻道,在我出現在他們面前後,才聚集到廚房。他們沒有問我為何遲了回家,但我卻心虛地解釋,說自己只顧看書而忘了時間回來,關於蘇文迪的事,我是隻字不提。
身為父母的兒子,我明白自己實在不應該隱瞞任何事,然而,亦因為我是父母的兒子,我才不願說出來。
想想便覺得這是一件可怕的事。兒子被身為同性的富家子問價,之後更險被當眾強暴。好了,到事情弄大了時,校方竟包庇富家子,漠視他意圖犯下的罪行。我想,要是爸媽知道這件事的話,大概會到學校理論,為我討回公道吧?又或是很擔心的,馬上幫我找新學校,甚至乎,鬧上警局。
如果是轉校的話還好,我最怕的是選擇一和三。從校長與老師的諂媚態度看來,我想蘇文迪的爸爸是個厲害的人物;從蘇文迪那喜歡用錢壓人的性格看來,我猜他父親一定是個更喜歡用錢來壓人的人,我們不過是小康之家,如何鬥了?
既然什麼也做不到,倒不如不讓他們知道好了。
所幸的是,父母並沒有懷疑我的說話,只叫我坐一會等吃飯。這是我第一次在全家人都在一起時,卻完全吃不知味、坐立難安,才吃完便說要洗澡,急急離去。
原來說謊的滋味並不好受,要向至親隱瞞一件事,更是比溺水更加痛苦。
逃難似的躲到浴室,我捂著左胸蹲了下來。心很痛,我竟然騙了自己最愛的父母,而更令我難過的是,身為男生,竟被同為男性的蘇文迪問價。這算什麼意思?他當我是什麼?男娼?不,他望向我的眼神,和野獸看到獵物時的眼神一樣…在蘇文迪眼中,我到底是什麼了?食物嗎?還是玩具?
多麼討厭的思想,多麼討厭的一個人了?
自那天起,我開始敏感至近乎神經質地監察出現在身邊的人,當洶摮}出現時,便以最快的速度,逃至離他最遠的地方,然後從遠處看著,看看他有沒有發現我,看看他有沒有做出任何『捕獵性』的行為,而另一方面,我開始打聽有關程慕南的事。
聽說程慕南本是不良少年,終日生事,然而在新來的花王-沈凜的教導下乖了很多,而在蘇文迪事件中,沈凜保住了程慕南,代價是如果程慕南在這星期生事的話,二人都要離校。
是我害了程慕南,如果當日我沒有找來老師,天真地相信老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