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無比,他幾步走到吳林跟前,怒吼:“為什麼要燒掉,為什麼要燒掉?”
吳林皺著眉,似乎不解他的怒氣,“不是你扔掉不要的東西麼,燒掉又怎麼樣?”
“啪”地一聲,吳林被一巴掌打得狠狠偏過頭,臉上以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捂著臉,直起身看向王逸鳴,輕聲道:“你打我?我們要結婚了,你為了一個破紙箱子打我?裡面有什麼東西讓你對我動手?”
他走近王逸鳴,“不過是幾本舊書,燒了就燒了,王逸鳴,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他直視著王逸鳴,彷彿在逼他開口,“你這樣是要跟我結婚麼?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王逸鳴根本沒辦法回答他,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又無法控制地蹲下身。
吳林一臉憐憫地看著他,眼淚卻唰地一下流下來。
他沒在原地停留,頭也沒回地走了。
42
夜晚;酒吧;聲色迷離。
吳林靠在沙發裡;面前已經堆了一堆空酒杯;他晃盪著杯子,透過朦朧的杯壁看著折射的燈光;嘴角邊帶著笑,眼睛裡卻是一片冷漠;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已經不知道是清醒還是醉了,王逸鳴的那一巴掌讓他太疼了;又疼又失望,就像是你辛苦照料的寵物,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幾年之後卻發現它還是沒把你當做主人,你始終只是它暫時的歸宿,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不管一開始是不是愛,這麼多年盡心盡力,又怎麼可能沒有一絲感情?
吳林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金黃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又招手叫人重新送了一杯過來。
他打了個酒嗝,整個人側身靠在沙發裡,迷離脆弱的姿態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又打發了一波搭訕的人之後,他終於不耐煩地彎下身,頭靠在了膝蓋上。
偶爾他也需要這樣一個時間,讓自己喘口氣。
王逸鳴無意間的表現和瞬間的反應已經足以讓他寒心,明知道王逸鳴只是個聰明的傻子,卻還是忍不住跟他計較。他們早就已經牢牢綁在了一起,誰又能掙得開誰?
吳林嗤笑一聲,端起新送來的酒又喝了一大口。
站在一邊的酒保頓了頓才開口,“先生,這是那邊的先生請您的。您點的那杯我們一會兒給您送過來。”
吳林皺眉,意識已經有些不清,“不是我點的?我的酒呢?”他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我們馬上給您送過來。”侍應生朝他彎了彎身退出了小隔間。
吳林朝著他剛剛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看到一箇中年男人隔空對他舉了舉酒杯。
吳林頓時覺得胸口一陣作嘔,剛剛喝進去的酒在胃裡面翻騰了一陣,似乎隨時都要吐出來。他難受地趴在桌子上,手裡卻還緊握著酒杯。
中年男人看到他的樣子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他旁邊,一隻手剛剛搭上他的肩膀就被旁邊出現的人打斷了。
“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伴,他今天有些不舒服,先生今晚的酒就算我的賬上吧。”
中年男人並沒有吳林腦中臆想的面目可憎,在被人截胡之後也保持了十足的風度,他朝來人笑笑,又點了個頭就轉身離開了。
不遠處的酒保對邱悅豎起了大拇指,又曖昧地看了眼邱悅和趴在桌上的吳林,故意把擦杯子的動作變得無比下流,他朝著杯壁吹了口氣,又拿著抹布使勁地轉了一圈,眼裡一副你知我知的樣子。
邱悅朝他笑了笑,彎下身拍了拍吳林的肩膀。
“吳林,醒醒。”
趴在桌上的吳林抬起頭,剛剛一杯酒下去,他覺得整個人都是暈的,連眼前都是模糊一片。隱隱看見面前的人,他啞著嗓子遲疑地叫了一聲,“邱悅?”
“是我。”邱悅不贊同地看他一眼,“沒人教你不要隨便在酒吧喝別人請的酒麼?”他挑眉,“還是你故意想來放縱?”
“我不……不是這樣……”吳林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好熱……頭好脹……”他的難受全都表現在臉上了,身體難耐地扭動了一下,從臉到脖子到耳根都是通紅一片,嘴裡卻喃喃叫著邱悅的名字,“我好難受……”
“怎麼回事?你喝了什麼?”邱悅也看出了不對,他扶起吳林,“我去讓人給你倒水。”
“不,別走。”吳林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扳過邱悅的臉,眼對著眼,“是邱悅對不對,我就知道我每次難受的時候都會遇到邱悅,他才是命運安排給我的人。”他眼裡有幾分委屈,“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早點遇見邱悅……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