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少爺就是個愛和那些妓、女們鬼混的人,你看他穿好的吃好的,拿著銀子去供,還不是下了床就各是各,歡情薄,這句話做戲子的都得知道。”
上爻越是聽他說越是不好意思了,他遲疑道:“大哥,我還沒登臺過呢。”
“這怕什麼,有的是機會,以後盯著班主不在,去臺上唱幾曲誰認得出來。”予墨說的輕描淡寫,上爻聽得心頭激動不已,連忙拉住予墨,笑道:“我能上臺唱嗎?”
“好弟弟,等到時機到了,哥哥捧你。”予墨笑的極為動人,上爻看著都覺得心裡滿是希望,他連忙拿起剪好的窗紙對著燭光,笑道:“真漂亮,這手藝我怕是怎麼也學不會。”
予墨搖頭:“你不學怎麼知道自己學不會。”
上爻連忙擺手,嘆道:“我這麼粗心大意,哪裡能學這個。”
予墨聞言突然自嘲的笑道:“你不做又怎麼知道不行,不過人總是牽掛著太多,如果能放手大膽去做,神佛無阻那便是聖人。”
上爻卻道:“神佛都不信,那能信什麼。”
予墨把剪好的又一圈紙放到一旁,若有所思的說道:“人能信的也只有自己,信誰都靠不住的。”
上爻忽然用很崇拜的眼神看著予墨,笑道:“大哥,你真聰明。”
予墨把他的額頭一推,罵道:“你才知道,跟著學,以後指不定吃肉喝湯,大富大貴。”
上爻連連點頭,滿臉的興奮。
等到夜深,予墨剪完十幾對窗紙,上爻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予墨起身拿著被子給他蓋上,他開啟門走了出去。
夜深露重,他一身單衣從院裡走出去,往前到了戲臺,這裡已是萬籟俱靜,他默默的走上二樓,那四方桌已被收拾乾淨。
予墨坐在那椅子上,回望戲臺,眼裡刻印著他自己在舞臺上擺袖盈舞的樣子,而他此刻就像是靖華,坐在此處看著臺上風水輪流,原來不管是誰在臺上唱,風景一樣,這裡只是個顯擺出自己地位的好位置,忽而予墨淒涼的嘆道:“原來也不過是這樣罷了。”
縱使靖華有柔情萬千,也是風流薄情的假象,予墨緩緩走著,他的手劃過高築的戲臺邊角,走入黑暗一片的後臺。
靖華又來了戲班,只是面色沉沉的,一臉的煞氣,只把班主嚇得連忙傳喚予墨來陪他。
可惜等了半響來的不是予墨,而是上爻。
上爻來說:“大哥正在剪窗紙,要等會才能過來。”
班主眉頭緊鎖,怒道:“予墨怎會如此不知輕重……”他正要將怒氣發到傳話的上爻身上。
靖華突然道:“罷了,他不願見我便是不願見,你們都下去吧。”
班主連忙從二樓下去,上爻本是也要走了,結果下樓時回頭,他看靖華神情黯然的坐在那裡,一個人怪孤獨的,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靖華正抬頭,看上爻在看他,與他對視了片刻,靖華輕笑著朝他招手,示意他去他那邊,上爻忙回過頭,一副犯了錯的樣子跑開。
靖華看上爻跑入後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著,眼裡是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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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歡情(上)
予墨其實沒有趕著剪紙,他慢悠悠的拿著剪子剪著,忽然門咯吱開啟,予墨道:“他走了沒。”
靖華答:“走了。”
予墨連忙抬頭看他,訝異道:“你怎麼到後院來了。”
靖華笑道:“我怎麼不能來,你們班主親自把我領進來的。”
予墨冷哼一聲,道:“你來了便來了,這裡也沒你坐的地方。”
靖華往他的桌上一坐,無賴道:“這不就解決問題了。”
予墨看他一眼,罵道:“痞子。”
靖華也不怒,笑看他的剪紙,誇道:“予墨你的手藝越發精湛了,我求你為我剪副畫如何。”
予墨停下,看他,道:“你要什麼。”
靖華輕笑著,說道:“我要你。”
予墨面色一沉,回他一句:“這裡沒有。”
靖華笑的越發燦爛,他的笑,眉宇間都是溫柔,忽而他捏住予墨的下巴,讓他抬頭,他低下頭吻他的唇,予墨睜著眼睛,有些愣住,靖華笑著吻的更深。
窗外,上爻在院裡看他們在親熱立馬倉皇著跑開。
而靖華餘角看上爻的背影逃遠了才從予墨唇上離開。
予墨問道:“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