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鍾越想了想,掏了一張名片出來遞過去,“上面有我的聯絡方式,小……蔡北他要是有什麼事情,麻煩聯絡我。”
嶽威瞪著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們,不是朋友嘛?”
“嗯,”鍾越難得好耐心,“是朋友,但他是個會逞強的朋友,我不放心。”
“哦,我懂了。”嶽威接過名片,心裡卻有些莫名的糾結,這個男人怎麼一副蔡老師家監護人的姿態啊?“有需要的話我會記得聯絡你的。”
蔡北那個房子地段好,給出的價位又偏低,聯絡他的人很快就有了,蔡北只是出租房子,自然要顧慮對方的靠譜程度,最後挑了一對年輕的姐妹。女孩子應該多少會對房子愛惜一點兒吧?
蔡北帶人去看房子的那天是週六,下著大雨,蔡北到的時候半邊身體都溼掉了。蔡北等了那對姐妹花的時候已經超過了約定時間一個多小時,對方道著歉說雨天的計程車實在不好打。
蔡北也不太介意,就是身上粘溼的衣服不太舒服,招呼著姐妹倆上去看房子。
蔡北帶著她們繞了一圈,房子並不大,但是勝在地段方便,加上屋裡面裝修傢俱一應俱全,對方顯然是很滿意的。那妹妹繞了一圈就開始嘰嘰喳喳地和姐姐討論打算在客廳加點什麼家居,要把陽臺的花盆移掉種上新的,臥室也要加個梳妝檯什麼的。
蔡北越聽越皺眉,會不會兩個月之後,自己就再也不認得這個家?
兩人平時在廚房擠來擠去的擁擠,在陽臺相擁的溫暖,客廳裡倚在一起看電影的溫馨……那個人已經離開,難道要連記憶的襯底都隨之變遷嗎?
房子的事情終究是在籤合約之前變卦了,蔡北煩惱了兩天,終於還是不厚道了一把。那個房子承載著太多過去記憶的痕跡,雖然難以面對卻也捨不得被抹去。蔡北掛了致歉的電話,可自己這一通折騰又是幹嘛呢?蔡北疲憊地倒在床上,又想到前幾天好像丟了一個備用鑰匙,好在這裡的房子雖然簡陋,但平時照顧孩子的家長几乎整天有人留守,倒也不怕遭賊。
右手蒙上眼睛,眼前頓時一片漆黑。蔡北覺得心裡重重地,覺得已經撐得疲憊不堪。
甩在一邊的手機震動起來,蔡北瞧了一眼,是一條廣告簡訊。順手刪掉,蔡北想了想,還是撥出來電話:“……鍾越,上次我拜託你的事兒,有音訊了嗎?……唔,好,我知道了……其他沒事,我掛了。”
聽了一會兒忙音,蔡北又開始撥家裡的電話:“哥,什麼時候有空?帶嫂子來一趟我這裡吧。……嗯,我有個同學,他有認識的人在那家醫院。……對,打聽過了,還是有希望的。說不定……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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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蔡北的哥哥蔡東就帶著老婆來了,可見兩口子對於這事兒其實可掛心著。頭一天也不過休息了一個早上,下午鍾越就來接了三人一塊去早就掛好了診的醫院了。蔡家對於蔡東夫婦婚後好幾年都無所出已經費盡了腦筋,醫院也跑過不少,卻始終見不到媳婦肚子有動靜,這次完全是因為鍾越提起過他一個剛從國外進修回來的醫生同學專攻於此,才又燃起了蔡家的希望。
蔡北哥哥大嫂都是本分的老實人,難得到大城市,神色上都有些拘謹,面對一個據說“曾經”“和自家小弟在一起過的男人”,蔡東夫婦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比較合適。雖然自家父母擺明了排斥這個男人,但現在卻又受人恩惠……
鍾越開著車,甚至還一邊安慰著蔡氏夫婦:“今天過去就直接找我同學,那邊都安排好了,蔡大哥你們只要接受檢查就好,別太擔心了。這幾天也讓蔡北帶你們好好玩玩。”
蔡北在副駕駛座上坐著,用左手扳著自己的右手,這個位置他是坐慣了的,此刻卻有點不太自在。身邊是體貼熱心依然的前男友,身後是自己的一雙親人,偏偏還有求於人,哎……
鍾越的服務到家得很,陪著蔡家夫婦全程不說,結束之後又叫上他那個大學同學帶上蔡家三口人吃了一頓飯。因為醫生的說法比較樂觀,蔡東和妻子都明顯帶著欣喜和感激,餐桌上明說要好好請醫生吃頓飯,甚至端起了酒杯。鍾越要開車,自然是沒喝,蔡北完全沒酒量,卻在哥哥的帶動下也端了杯子乾杯,鍾越抱著手臂看著那一夥三個男人喝得倒是有個豪爽樣,也不勸。
最後當然是鍾越付的帳,老同學出了飯店就打了的,臨走拉著鍾越的衣袖耳語:你這上門女婿做得可真是……嘖嘖。
鍾越把蔡家夫婦送到蔡北和鍾越以前的家裡,那邊房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