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請問是什麼急事?”高秘書鎮定地詢問。
許鳴秋的聲音更急了:“你有沒有看過柳景的演講稿?現在這個選手演講的內容,跟柳景的演講稿內容好像!柳景準備演講了,現在出這個事怎麼辦?”
高秘書眉頭一蹙,憑藉多年沉穩處事的經驗指導道:“請您保持冷靜,立刻結束通話電話,到一樓能清晰錄到演講者的位置,開啟錄音錄影,儲存證據,我去找柳景。”
“好,好,我馬上去。”
電話被急急忙忙掛掉了,雖然許鳴秋的說法並無證據,但現在是緊急時刻,容不得半點疏忽。還有八位選手就到柳景,一位選手演講時間五分鐘,那柳景只剩半個多小時應對了。
高秘書以最快的速度聯絡上了柳景,期間許鳴秋髮了條簡訊過來:“確定此人演講稿與柳景的十成相似,但那人並非完全照搬,而是中譯中!”語氣裡滿是怒意,可見是確有其事了。
中譯中是一種高階抄襲方式,這種抄法並非完全照搬原句,而是將原句換種方式來表達,比如將“我吃飯了”換成“飯被我吃了”,但表達的意思不變。如果不是熟悉原作的人,誰都不會發現抄襲的問題。
今天的評委都是學校頂尖水平的老師,柳景在那人之後登臺,如果按照原稿來演講,在沒證據證明他無辜的前提下,鐵定會被認為是抄襲那人的,因此他現在的情勢非常難堪。
高秘書採用了一種很冒險的方式,告訴柳景:“柳先生,我有件事想告訴您。”
柳景心一抽,這種緊急的時候找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事,您請說。”
高秘書努力讓自己扯謊的語氣變得平和些,心裡默唸一聲“老闆得罪了”,就開口道:“其實前段時間老闆跟我說,您演講的內容都是您發自內心的感觸,這對他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但他覺得很遺憾,沒有機會聽到您在這些反對你的人面前,用最真實的感情訴說這份愛意,引起他們的共鳴,獲得他們的認可。”
柳景捕捉到高秘書的話外之音,遲疑道:“你的意思是,連漸他……”
“請原諒我不合時宜地提起這個話題,其實老闆一直希望,您能勇敢地站到臺上,用發自肺腑的感情,去演講這個題目,他曾說稿件寫得雖好,但畢竟是生搬硬套背下來的文字,始終缺乏一種靈氣,而臨場發揮脫口而出的,才有真情實感,打動在場聽眾。”
柳景並沒有立刻表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高秘書是穩重的人,在這種時候提出這種請求,肯定有什麼隱情;雖然他完全可以拒絕這無理的請求;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高秘書確實點到了重點上。
當時他在下筆寫稿時,也賦予了真情實感,但稿的內容並不切合實際,無法更深入地表達他對連漸的情感,無法深入詮釋愛這個主題的含義。
而且……
柳景深深地望入高秘書的眼,高秘書一向平淡無波的眸光裡;這次竟閃爍幾分奇異的光芒;很顯然;高秘書在用一個高明的藉口;隱瞞一件不願告訴他真相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讓您突然提出這個請求,但是我感謝您,照顧我的感受,也感謝您的提點,您說得沒錯,背誦演講稿,確實缺乏了靈氣,我會嘗試著脫稿演講,但是這是第一次嘗試,我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我會盡力突破自己。”柳景含笑道。
高秘書心底懸著的大石緩緩落下,他嘴角微露出一絲笑意:“謝謝您的理解與配合,預祝您比賽順利。”
柳景轉身回了後臺,已經離他上臺不久了。
連漸跟他說過,排在最後一名有利有弊,弊端便是評委老師已經疲勞,沒有了新鮮的勁頭,如果沒有很出色的演講,很難得到高分,而利處就是,如果演講出色,會振奮人心,起到壓軸大戲的效果,分數很容易拔高。連漸第一次演講的時候,也是有緣地抽到了最後一名,後來他憑靠獨特的演講技巧,調動大家的熱情,獲得了滿分。
雖然知道自己與連漸相比,遠遜一籌,但想到連漸能將劣勢變為優勢,自己為什麼不行?
柳景沉下心,回想前段時間連漸對他的教導。那曾椅在身後的人彷彿穿越時空而來,給無助的他一個溫暖擁抱;輕聲告訴他:“試著脫稿演講,柳景,你能行。”
——“柳景,繼續努力。”
——“柳景,我等著你的驚喜。”
輕聲呼喚如喃在心口,霎那為全身注入澎湃的熱情與情感;餐廳裡的體貼、生日的驚喜、金灘下的背影……種種過往如同倒帶,放映在眼前,愛意與暖意從胸腔間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