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喜歡上你,我希望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和你交往這段時間,我或許會和你發生關係,又或許不會,希望你有心理準備。你以前再爛再渣,那是以前的事情,可你要是和我在一起的話,我不希望發生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這樣的事情。如果這些你都覺得沒問題的話,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戀人關係了。”
陳沛看著楊立青的雙眼,青年的黑眼睛裡看不出一絲波瀾,像是一潭平靜的湖水。
他拿起桌上的表,站起來走到青年的身邊,蹲下,拉過青年的左手,鬆開錶帶,將表戴在了青年的手上。
“表先放在你這裡吧。”他說。
拇指指腹摩挲著那人的手背,能看到上面淡色的體毛,也能看隱約到面板之下的血管。
他停止手上的動作,低下頭,在青年的手背印下冗長一吻。
“你是我的上司。”片刻後青年說。
“我也是你的戀人。”陳沛補充到。
“我相信你我能夠做到公私分明,畢竟我還不想在職場出櫃,想必你也是。”
“我儘量。”陳沛說完,抬頭仰望青年。他慢慢站起來,輕輕揉了揉青年的頭髮。
青年看著他,突然笑著說:“你穿這件衣服,真的很滑稽,快脫下來還給我。”
陳沛聽他這麼說,也低頭看了幾眼,說:“是嗎?我覺得還可以。”
“脫下來。”青年命令到。
陳沛挑挑眉,站直身動手脫衣服。楊立青站起來,走進臥室給他將西裝外套拿出來,給他穿上。
“今晚我先回去了。”陳沛擺弄著領帶說。他怕自己再不走會犯錯誤。
“好。”
楊立青將他送到玄關處,陳沛沒有開門,而是停在門前,然後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楊立青。
“路上小心,天雨路滑,開慢點。”青年朝他招招手。
算了,雖然他們早就親過,但是青年對他的感情還不到臨行前給他一個goodbye kiss的程度。
“我走了,晚安。”陳沛說完,開門離開。
過了一陣,楊立青又走到可以看到樓下大門的窗前,倚在窗邊看樓下。
樓下那輛黑色雅閣車還停在那裡,可是雨刷已經動了,大概是冷天車子需要預熱一下。
那塊不合適的表依然戴在自己的左手上,楊立青知道這個牌子,但他不好這些。
戀愛之於他,是個陌生的行為。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戀愛所包含的意思不一樣。
偉大領袖毛主席說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那他為的是什麼呢?
可能是為了得到解脫。
這是一場戲,結局是喜是悲,靠的不是裡面的演員,而是編劇和導演。
演員,不過是擅長控制自己五官變化和情感表達的人。
真正主導結局的,是命運和機遇。
☆、拾陸
兩人的戀愛,按部就班,朝九晚五。
下班後兩人會去聚餐,陳沛帶楊立青去的都是些高階餐廳或酒樓,而楊立青帶陳沛去的,則是些連陳沛這個當地人都不知道的特色小食肆。
兩人之間既不會過於冷漠,也不會過於激情。陳沛想,都三十歲了才學著談戀愛,真的有點活回去了。
可是他並不討厭這種生活,比起來得快也去得快的高潮,他似乎更喜歡這種綿長的愛撫。
“哥,我看你滿面春光,好事近了?”沈京搖著杯裡的紅酒說。
這天楊立青沒和陳沛一起吃晚飯,原因是楊立青說有非回家不可的理由,陳沛尊重他沒問,只是將楊立青送到家樓下。告別前,青年吻了他,只是簡單的四唇相貼,就讓陳沛有些飄飄然。要是他知道楊立青趕回家只為了看之前突然停了連載的動漫的話,他或許會氣瘋。
面對沈京的疑問,陳沛但笑不語。
“我覺得這人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讓人噁心了。”李再天抿了一口酒,復又嘆:“好酒。”
陳沛睨他們一眼,嘴角含笑地說:“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從前啊,有隻狐狸,他想吃架子上的葡萄,可是架子太高他爬不上去,於是他就想,這葡萄一定是酸的。”
沈京一愣,一甩頭說:“小李子,揍!”
“喳——”
兩人將陳沛摁在沙發上一頓好打。末了,沈京掀開陳沛的襯衣,驚呼到:“哎呀媽,你的小腹肌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