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跌到一樓。
此時距離國家考試只剩一個禮拜。
「咳,我沒事,我一個人考試沒問題的,好,晚上跟徐叔叔他們一起吃飯,我知道。」箴彥掛上電話,望著七月的豔陽發呆,再過幾十分就鍾就要進考場了,他卻沒有什麼動力。
身後突然有人拍上他的肩:「嘿,箴彥。」
轉頭一看,是二個高中好友。
「維琪、薪宸?」箴彥詫異地道,明明沒跟他們說他今天要考試,怎麼。。。。。。
薪宸看出他的疑惑,笑道:「我們自己查日期跟地址過來的,誰叫你這一個月都在閉關,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不過遞茶水跟跑腿就讓我們代勞吧。」
他看著他們心中頓時感到一股暖意,果然朋友還是老的好。
一旁的維琪則從剛剛就一直上下打量著箴彥:「也難怪你沒叫我們來陪考。。。。。。那個愛漂亮的簡箴彥今天竟然邋遢成這樣。。。。。。」
維琪口中說的邋遢,其實也只是箴彥今天穿T恤上衣加牛仔褲,臉上掛著眼鏡罷了,整體來說非常整潔,但比起平常光鮮的樣子,的確比較不顯眼。
「他在準備考試嘛,沒時間顧到面子,所以我們剛剛才找人找這麼久,平常的話馬上就可以從人群中發現他的身影的。」薪宸也跟著挖苦他。
箴彥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你們到底是來陪考還是來取笑我的啊?而且我還在感冒中耶。。。
。。。夠可憐的了。」
這幾天都待在家裡看書,怎知前幾天陪Denny叔叔散個步吹到風,回到家馬上就感冒,雖不嚴重,但是夏天感冒還是有些痛苦。
薪宸完全不理會老友的叫苦,搖著手道:「說到可憐,你還不算第一名啦。」
「對啊,我們剛剛看到一個更慘的考生,左手打了石膏,脖子裝了固定器,還是很認真的在看書。」
「這、這也太慘了吧,明年重來比較快。」箴彥一針見血地道。
維琪瞥見他手上沒拿著書,連背訟的字條也沒有:「我看你是也打算明年再來吧?兩手空空的,也不抱一下佛腳。。。。。。」
「這場考試本來就只是熱身啊。。。。。。」箴彥雙手抱胸,自信地道:「正式比賽是月底的律師考試。」
「。。。。。。薪宸,你看這傢伙,要是今天真讓他考上司法官這世界上不就沒天理了?」
「可是聽說他的家教是那個段律師,考上的話我也不意外。」
「你們啊。。。。。。」
就在三人還在抬槓抬不完時,考試的預備鈴響了。
箴彥一進到考場,隨即就發現坐在他身後的人正好就是剛剛薪宸他們口中『很慘的考生』
,左手打著石膏,大概是因為要低頭寫試卷的關係,脖上的固定器拿掉了,不過頭上還包著蹦帶,好像左眼也受傷的樣子。
不只箴彥好奇,其它進來的考生也直盯著他看,但他正專心閉目養神,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己經成為眾人的目光與激勵因子。
「連受這麼重的傷都還來考試啊。。。。。。」
「我們手腳還可以動得要加油才行!」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箴彥心想,跟他比起來自己的小感冒好像真的算不了什麼。
考試卷一共有七面,第一面有十四行,第二到七面有十五行,一共一百零四行。
題與題之間只能空一行,每一題約寫二十五行,一行三十個字,一題大約是七百五十個字。
考試過了十五分鐘,他第一題卻寫不到三百個字。
脖子好痛,沿著頸椎的神經痛到頭上,不但腦中的法條都化成一字字零碎散亂不成章的字塊,雖還剩一眼可以閱題,可是眼前的題目卻也模糊不清,一片片像天邊的浮雲。
明明是左手受傷,右手連帶跟著痛,寫字速度是平常的一半。。。。。。
他想起爸媽都勸他明年再考,也想起方才進教室前二哥還摸他的頭說,別太勉強,暈倒的話他會進去救人的。
他還想堅持下去,可是真正寫考卷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渺小與無力,不是受傷的關係,而是他還沒有準備好。
翻頁要繼續寫下一題時,像是老天爺在嘲笑他般,筆從他的左方掉到地面上,他轉身想彎腰撿筆,卻因為左手石膏卡住而非常不順利,他無助地往前方看,想尋求監考官的幫助,沒想到坐在講臺上的監考官正在打盹。
其實他有別只備用的筆,只是地上那只是他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