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芳朗充實的賽車生涯對照之下,篤紀卻生活的倍極辛酸。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與芳朗的關係隨時會終結。
“了不起,芳朗果然了不起……”
篤紀一面用乾癟的手背擦拭著乾裂的嘴唇而滲出的血,一面盯著電視傳來芳朗在鈴鹿拿下冠軍的捷報。
篤紀的身體隨了芳朗的暴行後,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但是走起路來仍搖搖欲墜。
“這傢伙……下手一點都不知輕重……”
雖然全身都痛,但是最近篤紀似乎已經習慣了芳朗的粗暴。
“這原來……就是我所希望的……”
篤紀嘆息著自嘲一番。
這種無意義的自欺欺人的生活,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篤紀不知道。
從篤紀決定背叛芳朗,切斷兩人之間的羈絆那天起,芳朗造訪篤紀的次數,比起篤紀住院時有增無減。
每次造訪的結果都和那天相同,不,應該說粗暴的舉止更勝於那天。芳朗總是不斷的質問篤紀、要求篤紀。
而篤紀的回應也如那天一般,不排拒芳朗的任何行為,卻不接受芳朗。
篤紀的態度很明顯的不同於以往耍著性子,最後仍默默的棄權讓芳朗征服。
因為從決定逃避芳朗的那一刻起,篤紀的心已呈真空。對徒具形骸的篤紀來說,再也沒有一樣事物會讓他動心了。
因此芳朗越是攻得激烈,篤紀就越覺得虛脫。
……為什麼?篤篤,我需要你啊!不要逃避我,篤紀……
無論芳朗如何挑逗、挑釁,篤紀就是像一條鱔魚般自芳朗的手中溜走。為了逮住逃跑的篤紀,芳朗加諸於篤紀身上的暴行即越來越兇猛。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死在芳朗手中……”
其實從決定逃避芳朗的那一刻起,篤紀早有被芳朗所殺的心理準備了。篤紀認為這是自己必須付出的代價。而且,死在芳朗的手中,原本就是篤紀期望。因為芳朗絕對忘不了自己親手殺害的人。
“與其被芳朗拋棄遺忘,倒不如死在芳朗的手中,留下殘缺的夢幻……”
篤紀自虐的以為這種作賤自尊的想法,和卑劣逃避的自己實在是相稱極了。
所以篤紀讓自己每天都過得像喪家之犬般的悲慘……但是,四月三十日馬可特的來訪,卻為篤紀如煉獄般的生活帶來了新的變化。
“馬可特先生……”
看到在車賽季中抽空來探望自己的馬可特時,篤紀一臉驚訝。
“篤紀,好久不見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可以跟你談談嗎?”
馬可特口氣溫和,嘴角露出笑意,可是看著篤紀的眼睛,卻是一點笑的感覺也沒有。
篤紀好緊張。本能告訴他,危機來了。
“我就開門見山說了。芳朗和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芳朗這傢伙竟然公開說,哪一個車隊能讓他和你一塊搭檔參加今年的八耐賽,他就和哪一個車隊簽下明年的約。”
“什麼!”
果然被篤紀料中了。但是篤紀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馬可特並未在開玩笑,可是篤紀卻完全聽不懂。
“雖然芳朗和現在的車隊所籤的三年合約到今年到期。可是那傢伙這麼做,簡直是瘋了。望眼看過去,現在有哪車隊的福利制度比他現在那支車隊好。遭車隊解僱當然另當別論,可是車隊拼命的留他,他還搞這種飛機,簡直是瘋了。”
馬可特一邊說一邊氣的發抖,篤紀則聽的血壓下降。
“怎麼會有這種事……”
雖然芳朗的私生活因為篤紀的關係,過得辛酸、混亂不已。但是在車賽中的表現卻是讓人豎起大拇指的。
就因為如此,芳朗才企圖以實力及優異的成績作為反擊手段,大搞令人難以置信的高壓策略。
“我真的沒想到那個混蛋傢伙會這麼做。執意和你聯手,就表示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WORDSRIDER。當然現在的車隊、贊助廠商也都一再的為他分析利弊得失,可是他就是聽不進去。總之他說什麼就是要和你一起跑。只要能跟你搭檔,他不在乎和二軍車隊可者私人小車隊簽約。”
這種事真是前所未聞。芳朗真的瘋了。
但是,芳朗本人應該非常清楚,這各任性、超乎常理的做法,在這嚴厲的賽車界是行不通的。
易言之,芳朗這麼做,是豁出去了。
因此芳朗此舉不但在為自己往後的WORKSRIDER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