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自己的異樣,他忙接著問:“她現在在哪兒,你怎麼不陪著她?”
“他死了。”
輕輕的一句,卻將氣氛凝結。
無意中觸了雷,藍紹文心裡更加難受,為了消去尷尬,他試著打破空氣裡凝結的沉默,“你要聽嗎?”
“好啊。”
雖然憐一嘴上說得難聽,但他知道憐一每一次都很認真的聽著,他當然沒自戀到以為是自己的關係,現在他才知道憐一一直是在透過琴音懷緬所愛之人……能這樣被思念著也是種幸福。
發現自己竟然在羨慕憐一已過世的女朋友,藍紹文才豁然意識到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差太遠了……撫著琴絃,藍紹文自覺喪氣。該不會他之所以失憶後會喜歡音樂是潛意識裡想投憐一所好吧?難道他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出車禍前自己已經在單戀憐一了?怎麼越想越像那麼一回事……
“喂,你拉到太空去了?”走神得有夠厲害。
“對不起。”
“算了,別太勉強了,下次換首容易的吧。”
“下次我能拉好的。”所以你下次一定還要來。
“那你好好努力,我期待著。”見魚兒開始上勾,憐一揚笑離開。
可惜床上的男人是個瞎子,看不見那人眼中的冷酷。
門外,雪村隆拎緊眉頭看著笑得一臉愉悅出來的憐一,只是笑意卻未染上其冰冷的眼底。
“隆,偷聽不是好習慣。”壓低帽舌,憐一率先往外走。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憐一,這遊戲你玩不起,稍出差錯你會身敗名裂。”他現在無疑於玩火自焚。
空曠的長廊只聽得兩人一前一後的足音。雖然獨立病區閒人極少,但雪村還是謹慎的壓低音量,畢竟這裡是香港,日語還是比較惹眼。
“ 我不在乎。”
“這世上沒有誰沒了誰活不下去的,低潮期誰也會有,但總會過去。你難道就這樣放棄一切?你不可惜?”
前面低頭疾行的憐一仍舊不屑一顧,雪村不得不出狠招。
“你知道楊彥不會樂意見你這樣自暴自棄的!他有多喜歡音樂,你要讓他失望嗎?!”
見憐一停步,雪村趕緊再接再厲:“你手上還有幾首他的曲子還沒灌錄出來……”
“我的事已經與他無關。”
扔下這句,憐一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開唱在即,憐一更是不放過壓榨自己的時間,不讓自己累得沒空喘氣不痛快。看著臺上過分賣力的演出,雪村隆原本還存有的一點僥倖心理開始無力支撐——他這哪叫投入工作,根本是在玩命!
“憐一!休息一下再跳。”
雪村隆趁他喝水的空檔忙將人拉下來,硬按在躺椅裡。
“之前落下進度我想盡快趕上,演唱會已為我延到了後天,我不能再拖了進度。”
“你也知道只剩兩天了,養精蓄銳更重要。”雪村隆邊對憐一淳淳善誘邊示意各組人員中場休息。
“我怕了你了,都聽你的。”
見憐一套上耳機閉目養神,雪村隆也識趣的讓他清淨清淨,走開去忙其他細節事宜。
接下來整天,憐一總算恢復了正常工作模式,雪村隆還以為終於能鬆口氣,誰知回到酒店才發現事情還遠不止於此。
憐一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雪村隆擅自開了他床上的檔案袋,當即冷下了臉。
“隆,你越來越過分了!”
“我過分?!是你不讓人省心!”雪村回身怒視著憐一,撒氣的將整疊資料摔到床上。
“你要這些資料打算幹什麼蠢事我猜也猜得到。你瘋了?!無論你打什麼主意都給我停止!別幹你以後會後悔的事。為那種人渣賠上自己以後的人生不值得。”
散開一床的照片全是藍紹文的交友實錄,詳盡的偵查資料最後的結論是藍紹文是個百分百的異性戀。憐一要這個結果若真是想要報復藍紹文,無論是以何種方式,最後受到傷害的絕不僅只姓藍的一個。憐一還有大把的青春以肆意揮霍,星途一片光明璀燦,冒這個險太不值得。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我只做我想做的。”
“憐一,那是犯法的!”雪村真想拿桶冰水澆醒他——如果那有用的話。
“他自願就不犯法了。”憐一挑眉冷笑,“我就是要讓他吃啞巴虧卻無法奈我何。”
“你要親自動手?!”真是瘋了!
“你以為我要找人弓雖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