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憂慮,已經不在乎會不會被當成瘋子,因為他更不想讓憐一遭遇到危險哪怕是一點點的可能也不行。
“我知道琪琪來看我,但又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醒來時……琪琪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有關,跟那晚一樣,睜開眼,憐一已經滿身是傷,他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受的傷?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害怕哪天醒來倒下的會是他。”
雪村越聽越心驚膽顫。憐一對身上的傷三緘其口,那晚發生過什麼更是隻字不提,誰能想象得到內情竟如此震撼。照他說的推測……藍紹文很有可能精神有問題,在無意識中傷人,更甚者會……不,現在不是作無謂猜測嚇唬自己的時候,怎麼說藍紹文都是一級危險人物,可憐一不肯離開怎麼辦?真得敲暈他綁上機嗎?
“你就跟他說你不是楊彥讓他死心不就行了。”順著憐一玩只會讓彼此越加泥足深陷。
“沒用的,他只當我是失憶。”憐一認定的事就很難被動搖。這兩天來,他說的、做的、吃的,都是以楊彥的喜好來對待自己,在憐一的柔情攻勢之下,連他自己都快要以為自己就是楊彥了。感情上他亦情願自己是楊彥,可理智上卻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種天方夜譚,且,事實是他腦海裡還存著“藍紹文”的記憶碎片,讓他想自我欺騙也不行。
“恕我冒犯給個建議,或許試著去精神科看看吧,如果醫生評估過沒事了,你也好安心待在憐一身邊,如果不幸……那要又勸憐一放棄也會容易些。你是真心喜歡憐一的吧,這是唯一一個兩全其美最能減輕彼此傷害的方法,你覺得怎樣?”如果有折中的方法,雪村也不想對藍紹文這麼殘忍,但事關憐一的安危他不得不用強硬手段,別說他就這唯一個親愛的表弟,主要也是他太清楚憐一的脾氣。還有理智並身為表哥的他不得不為感情用事的他多著想。
“精神科?”睜著視力未完全恢復而更顯迷茫的眼,他扯唇苦笑。或許還真的有這個需要。
突然被藍紹文黯然的臉色勾起負疚感的雪村狼狽的撇開了臉,空氣在兩人的沉默下變得壓抑。
憐一詢問完情況回來就覺得房內氣氛不對勁,很自然的將矛頭指向雪村隆。他走到藍紹文面前問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隆他又胡說些什麼欺負你?”真是半分都鬆解不得。
“沒有的事。”藍紹文微笑著握住憐一暖熱的掌心要他放心。
“他說腰疼,我正想扶他躺下你就回來了,能發生些什麼?”要轉移憐一的注意力這招是百試百靈。
床上人蒼白的臉色、偏低的體溫讓憐一不疑有他,“會很難受嗎?要不叫醫生過來看看?”修長美麗的手指把握住那雙略嫌冰冷的手,輕柔的扶他躺好,體貼的拉上被子。
“不用,疼會有點,醫生說別太大動作沒事的。”半斂下眼,下意識的避開與憐一對視。身體的那點疼比不上心上的,越是體會到憐一的好,他就越害怕憐一會受到傷害,但又……“別接近我”這話他卻說不出口。
“琪琪還好嗎?”
“醫生說幸好搶救及時,並無生命危險,留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答覆得太快太仔細了反而顯假了,即使相處並不很久,但他就是清楚憐一的性子是不全對不相干甚至是討厭的人關心得那麼多的。藍紹文假裝鬆一口氣,努力不讓心裡的震盪浮上臉惹憐一擔心。
“那就好。”情況已經壞得憐一不敢讓他知道的地步,只能選擇說謊來讓他安心。最壞的猜測……他打了個顫止住自己紛亂的臆測。“憐一,你先回日本好不好?香港狗仔太多,我會擔心。”
“放你一個在這我會更擔心。況且我一直這樣也沒人認出來,很安全的。”說罷還調皮的託了下鼻樑上的粗框眼鏡,眨了下眼加強說明。為了掩掉過分出彩的外貌,連頭髮也特意洗直看來清爽平凡些,簡單的T恤牛仔,標準大街上一站便會被淹沒的宅男一枚,走過記者面前怕也沒人認得出來。反而是某人……
“隆,你先回去。別老是跟著我。”要他說,雪村隆這個經常與各媒體打交道的金牌經理人反而更容易暴露。
“抱歉,我奉旨要看住你的。怕惹眼就跟我回日本好了。”被嫌棄的隆不悅的拉下臉。為了迎合憐一的要求,他已經把自己改裝成這種上街回頭率絕對為0的邋遢造型,整一個電車男,他還想怎樣!?
“那也用全職做菲利浦。”簡直像只背後靈。
“我是怕你萬一做出些不利於病人的事來就不好了,我這也是為病人著想。”他涼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