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明偷偷看著凌飛墨走出房門後,表情又立刻鬆懈了。過了半晌,文小明肚子疼,要上廁所。
兒童病房裡並沒有只能去公共洗手間解決問題,他一出房門,就看到凌飛墨無聊地踢著一個垃圾筒。
“你怎麼出來了?又想偷看我!?”凌飛墨黑著臉,卻說出自戀的話。
“我去廁所!”文小明尷尬地低著頭,快步從散發出冰冷氣場的男人身邊走過。
凌飛墨冷聲一笑,喊道:“等等!”
文小明莫名奇妙臉又紅了,頭皮發硬,艱難地停在凌少爺身邊,鼓起勇氣問:“怎麼了?”
“沒什麼!”凌少爺不耐煩地揮揮手,看文小明小家子氣的表現又一陣嫌惡——
文小明只不過他想吃的食物,他怎麼能輕易被一個獵物勾起多餘的情緒呢?
文小明從廁所走出後,還發現凌飛墨孤單寂寞地在昏暗裡走廊裡瞎轉,他不懂凌飛墨的舉動有何意義,只看到凌飛墨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
文小明走回病房,把凌飛墨剪裁精良的外套拿了出來,輕聲道:“醫院裡好像比別處要冷,你穿上衣服吧!”
凌飛墨一言不發,又刻意用深沉的目光將文小明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文小明被凌少爺詭異的眼神盯的發毛,把衣服披到凌飛墨身上,說了一句讓凌飛墨自行回休息的話,便快速走回病房。
披上衣服後,身上立馬感到絲絲溫暖,凌飛墨煩躁的情緒也跟著逐漸平緩。操,土貨又意外戳中他的心尖兒,大少爺低聲咒罵一句,拉緊身上的衣服,走到走廊的盡頭!
管航頹廢地蹲在地上,手上夾著一支自制的捲菸,捲菸燃燒出紅紅的火星子。一根菸燃燒殆盡,老頭卻一口都沒抽。
老遠能看到老人微微聳動的肩頭,凌飛墨輕呼一口氣,開口道:“管局……”
管航一言未發,拿出菸草和紙片,重新捲了一根菸。
凌飛墨嘆了口氣,一把奪過老人手中的煙,放在自己口中,深深吸了口,辛辣粗糙的煙味立刻充滿鼻腔。
凌飛墨被嗆的想流眼淚,沙啞著嗓子說:“管叔,你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去上班!”
管航不語,凌飛墨又道:“還有,您有什麼困難的,直接告訴我!”
“凌飛墨,你別和我套近乎了,今天的事我十分感謝你,但……”管航面容疲憊,緩緩開口。
“你拜託我辦的事,和你今天幫我,完全是兩碼事!你在搖山開礦,想過要承擔的負面後果嗎?”管航的拒絕之意明顯,凌飛墨聽後,裝作沒有聽見,他提高語調,“管叔,您今天太累了。工作的事還是有空再聊吧,好嗎?!”
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白色的紙片,“這是兩個孩子的住院手續,我辦的差不多妥當了,如果您還需要什麼,或醫院為難您,一定要給我講一聲!”
“我聽小明說你家兩個小孩沒有人照顧,我明天就幫大虎二虎請保姆!別拒絕我的好意,我這麼只是為兩個可憐的孩子。”凌飛墨特意強調可憐二字。
管航的手猛然一顫抖,嘴唇無聲地動了動,伸出的手微微顫抖,從凌飛墨手中接過那些手續。
翌日清晨,凌飛墨雖然一宿沒沾枕頭,但氣色依然精神盎然,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就開車去給一夥人買早點。
半個小時後,凌飛墨歸來時帶著一個穿著灰色罩衫的中年婦女,對管航道:“管叔,這是我剛從早市找的保姆,幫您照顧兩個小孩的!”
保姆性格自來熟,一見面就與管航、文小明用漳蘭本地的方言打招呼,讓人聽著心中立刻感到踏實。
“兩個娃兒就放心交給我了,你們都去上班吧!”保姆把早點分成幾份,把其中一份放在保溫飯盒裡,準備留給還未清醒的小孩吃。
管航的眼圈一片青黑,下巴冒出花白的胡茬,半響,才吐出一句話:“凌飛墨,謝謝你……”
“和我客氣做什麼!”凌飛墨拿起一袋鮮牛肉包和兩根肥美的油條,遞到管航的手中,“去上班吧,管叔,孩子的事都交給我!”
管航輕嘆一口氣,並沒有拿那袋食物,邁著蒼老的步伐,走出病房。
把管航一事安頓好,凌飛墨與文小明一起走出病房。
文小明無精打采地眨眨眼,忍住打哈欠的慾望,腳步發虛,腦子裡直犯困。他真想把上午不去磚廠做工,直拉回表哥家補補覺,因為他晚上照看小孩一夜未閤眼,加上神經一直繃緊,少年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睡著。但如果不去做工,下午的工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