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羽吧?我希望你能將不必接受我輔導的原因,如實地向他彙報。”
冰藍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
吞了口口水,田慶宇感到從未有過的口乾舌燥。
對面坐的男人真的只有十七?
無論是那身令人倍感壓抑的攝人魄力還是極富魅力的冷俊外型,恐怕任誰都無法將“他”與一個十七歲的花季少年聯絡在一起吧?
敏銳地捕捉到對方因聽到自己提及“寧子羽”三個字時,瞳孔如貓一般的縮細了。暗歎口氣,以為他們兄弟相處有問題的田慶宇,發揮起多餘的同情心:“也許你不知道,你哥哥對你莫名交白卷的行為很是擔心,原以為你是不適應學校的進度才請我來輔導,但依你真實水平看,這種程度的功課根本難不倒你,你為什麼不向他解釋一下,讓他對你的情況放心?”
冰藍的雙眸一閃,對方無動於衷的嘴角突然勾起一絲玩味的笑:“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呃?這是什麼見鬼的問題?
“我叫田、慶、宇。二少爺。”
澄澄的黑眸水燦瑩瑩,和另一雙閻黑的深瞳一樣透徹見底,卻沒有閻黑深瞳中冷靜超然的銳利,面前這雙有三分相似的黑眼睛猶如最上乘的黑水晶,折射出主人天真、單純、未經世事洗刷的潔白之靈。
田慶宇看見對方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奇怪至極的表情,宛如鋼琴家般修長白皙的手指,忽然蒙讓猶如滾動著碎冰塊的天藍色眼睛,剛剛還表現出一臉探究的寧子翼突然朝他擺擺手。
“你走吧。”
“咦?你不舒服?”
好奇加擔憂地往前一步,對方起伏的胸膛和微微顫慄的五指都彷彿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快滾!”
粗暴的低吼證明對方某種忍耐已要到達極限,下意識收到的危險卻沒有讓自命“熱血男兒”的田慶宇夾著尾巴離開,而是拿出與不良少年鬥爭的魄力,大膽地站起,朝著坐在上首的男人走近,“不行!你不舒服的話我怎麼能就這樣丟下你,我幫你叫醫生?”
矇住的雙眸的手指被移開,田慶宇驚異地發現對方深沈的眸色已變成駭人的熒藍,陰冷的注視卻因陶瓷般上下起伏的雪白肌膚減低不少壓迫感,甚至還給人一種一碰即碎的危險美感。
“聽好,”對方低沈的聲音彷彿在發出最後的警告,“如果不想被強暴,不想你的生活就此變得一團糟,你最好馬上消失在我眼前,我給你十秒。”
哈!你在說啥?
什麼十秒,什麼強暴?!
黑眸彷彿已經瞪得快要脫眶一般,難以置信的消化著話中的內容。完全跟不上對方思維的瑩黑中亮起一道疑惑與震驚的光焰,田慶宇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如此強大的話語堵得啞口無言。
這、這又是什麼狀況?!
開玩笑的吧!
可對方那兩道刀鋒般的眸光,和空氣中實質性的壓力,若要用“玩笑”來解釋,實在是自欺欺人而已。
身為一個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威脅說要“強暴”,依照自己往常的性格,恐怕早就免費贈送對方一記暴力老拳。
可空氣中薄冰般浮動的危險,和隨時可能繃斷的某一條線,讓田慶宇僵直了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你……你是GAY?”
剛問出口,田慶宇就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拜託你喔,現在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現在最該乾的就是趕緊腳、底、抹、油!
但彷彿被釘住的雙腳卻一步都沒有走,甚至還為了一個不知所以的答案,朝壓力集中的發散地走近了一點。
彷彿所有負面的、壓抑的、深刻的情緒都隨這一小步距離而與自己觸手可及,明明只有不足二十厘米的短小距離,卻足以讓自己更加清晰地聞到從對方高大完美的身體上,散發出鴉片般致命、有毒的香氣。
被邪惡的魅力所吸引,向來走陽光路線的田慶宇第一次聽到自己心跳加快、血液逆流的聲音。
對方熒藍的雙眸一黯,隨著這小步的距離,藍眸中奇異地綻放出一小朵墨色的光環。
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被一根冰冷修長的手指封殺在雙唇間,驟然湊近的俊美面孔讓田慶宇一時呼吸困難。
“其實,你很期待被我強暴吧?”
性感的薄唇輕啟,微微上挑的華麗尾音帶著貓捉老鼠的惡意與戲弄,溫熱的氣息徘徊在田慶宇裸露的脖頸間,引起身體最本能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