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然的面面相覷,最後一個褐發少年終於下定結論,“這件事情我們一定得告訴米菲?巴特勒。”
深深吸了一口煙,再將白色的濃霧從嘴裡一點點噴出,顧少凌轉過頭去看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寧子翼,“喂,你那個哥哥就這麼一聲不吱地把你扔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鄉下來了?”
挑挑眉,冰藍色的眸子閃了閃,“那你呢,你又怎麼會轉來這裡?”
“我?”顧少凌放蕩不羈的笑了,“說到這,你還真沒良心,當初少爺我為了查到你在這裡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如何,有沒有被我們堅定的友情感動一下下?”
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寧子翼淡淡道,“怎麼,你終於捨得你老爸了?”
“哈!”顧少凌冷笑,“有什麼捨不得,你以為我是你?戀兄狂!”
慵懶地挑起一道眉毛,寧子翼扯扯唇角,“我就是戀兄,怎樣?”
“是是是,你強,你了不起,總可以了吧!”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不過你真的去向你哥表白了?我的天,老子我好崇拜你喔!”
冷哼一聲,寧子翼垂下雙眼。
我不但表白了,還把他給OOXX了。
不過,事到如今,心裡一點都不後悔就是了。
如果不向他表白,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不和他發生關係,恐怕他永遠都想象不出自己對他的索要已經到了哪種程度。
“我會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所以你最好也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忘記。”
閻黑的深瞳還是冷靜的驚心,只不過坐在上位的人已經完全不看他的眼睛。
“沒發生過?”他記得當時自己是如何狂佞的笑了,“怎麼可能當沒發生過!從我上你到現在最多才不過幾個小時而已!你還記得你在不久前是如何像個性飢渴的婊子般夾緊我,把你火熱的小穴獻給我?就是現在,你身上還有我的東西,你怎麼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坐在高背椅裡的人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黝黑的深瞳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像要將他的臉盯出個窟窿。
“還是,子羽,”藍眸灼灼,“你真有那麼不甘心?”
只聽“!鐺”地一聲,坐在上位的人突然一手大力拍向寫字檯的鋼化玻璃,“你給我閉嘴,寧子翼!”
“為什麼要我閉嘴?”他猶自不甘地大吼道,“我說的都是實情!你敢說你真的會當著一切都沒發生過?還是你剛剛明明還有的感覺都是騙人的?!”
他的咄咄逼問只換來寧子羽氣到極點的冷笑表情,“那你要我記得什麼?是被自己的弟弟向條狗般的強暴了,還是我對你的所有感情根本就是錯的!我們以往的情誼只招徠一個結果,那就是你不顧人倫道德的強暴我?!”
面對怒紅雙頰,直視著他的寧子羽,一絲點點的心慌慢慢從每個毛孔滲透到每寸骨髓裡。原來羽是這麼看的,他也承認,開頭是他半強迫,但到後來羽也有爽到,所以這並不是強暴,而是和心愛的人做愛啊。
“不是這樣的,羽,你聽我說……”
“閉嘴!我不想聽!”
面對他的靠近,上拔的尾音洩露了寧子羽驚恐厭惡的心情,濃長纖秀的眉深深地擰起,修長的手指捏成拳頭,泛白的骨節暗示著要用所有理智抵抗,才會讓這次談話再繼續下去。
“我不想聽你口中的原因,我不但是個男人,還是你哥,但憑這兩點,你就完全值得我憎恨!但我卻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恨你。”頓了頓,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厭惡疲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甚至是這五年來我拼命經營寧氏和生存下去的唯一原因!就算現在你要殺了我,恐怕我考慮得最多的還是如何才能讓你能逃脫殺人的罪名。所以不要再逼我,不要再用那些骯髒低階的詞彙侮辱我對你的感情,將昨晚的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是我的底線,我也只能這麼做。”
聽著他頭一次如此坦誠的說出自己的心意,寧子翼內心五味陳雜,甚至可以從每一聲呼吸中都聞到胸腔內的血腥。呵!好偉大的兄弟情,偉大到即使委身於同為男人又是弟弟的自己身下,也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照樣帶上‘血緣’、‘兄弟’的厚殼,繼續自然而然的扮演‘親情戰勝一切’的荒唐戲碼。
而關於‘愛’、‘慾望’、‘獨佔’的字眼,絕不會發生在由他既定的兩人關係之間,這樣充滿義務與道義的殘酷感情,自己留著又有什麼意義?
寧子翼只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一道深不可測的深淵之前,後退一步是安全且永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