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的面板因為發燒泛著不自然的瑰紅,臉上眉頭緊蹙、紅豔的唇和極度隱忍的表情,低低的呻吟,發顫的身軀……都散發一股病態的異樣情色。
哼……算了,照顧生病的寵物也是主人的責任之一,不過……等你好了你就死定了!——雲清楓陰陰地想著。
突然,雲清楓好像看到什麼滑落。
雲清楓走近,然後冷冷哼了聲。
「牙齒和爪子都還沒長利,逞什麼強!蠢。」伸手揉亂了宇武卿的那頭紅髮,另一隻手卻是溫柔地拭去溢位的淚水。
雲清楓不高興地在宇武卿的臉頰和頸部咬了好幾口,猶豫了好一會才把那麻煩的傢伙摟進懷中,笨拙地安撫著。
看著滿臉鼻涕和眼淚不分的傢伙,有嚴重潔癖的雲清楓感到又生氣又好笑。
以前只要是被他歸類為愚蠢的,不論是人還是東西,都會被他極度厭惡。
但是,他第一次覺得某個蠢傢伙還蠢得挺可愛的。
惡劣地用手蹂躪病人的臉頰,某個大爺心情很好地決定今天裝病翹班。
在雲清楓還沒打電話請假時,電話卻先響了。
瞄了一眼來電顯示,雲清楓把人放回床上擺好,然後慢慢走到了陽臺。
倚在欄杆上,雲清楓一開口就語氣不佳——「不是說沒事不要打給我。」
(你最近和宇家的少主接觸了?之前他們大陣仗的調查你。)
蹙起了眉,雲清楓顯得不悅。「是又怎樣?你管得昅嗎?」
(……這樣你太危險了)
冷哼了聲,眉一挑。「反正我只是個小醫生。」
(宇家的老狐狸好像知道些什麼……)
「嗯哼,然後?」
電話裡的人嘆了一口氣。
(你在給自己找麻煩……)
雲清楓慵懶地用手撐著下巴,眼睛微眯,靜默了好一會才微笑著說:「當你看到一隻小獅子擺在櫥窗販售時,很難不心動,尤其是它又很美麗時……」
能駕馭隱藏著野性的掠食者,讓它臣服於你,往你想要的方向成長……
想著就讓人莫名興奮,真是個刺激的挑戰。
雲清楓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背倚著欄杆,雲清楓把頭仰到了最底,用倒著的目光睥睨底下的喧囂世界。
「很有趣……不是嗎……」他笑得十分傲慢。
到了快中午,宇武卿才退了燒,然後又過了幾個小時才醒來。
陌生的房間讓宇武卿皺起了眉,頭還是很昏,暈暈的無法思考。
「哼,醒了。」
宇武卿瞬間瞪大眼睛——為什麼是那個鳥人混帳死變態醫生咧!
然後不過轉眼,那混帳就壓在了他身上,媽的,他什麼時候上床的啊!動作快到爆的怪物!
下巴被對方輕挑的抬起,那雙黑寶石般的眸子傲慢地盯著自己。
「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嗎?沒教養的東西,你真需要再教育啊,親愛的小獸。」
頭很痛,宇武卿抿了抿唇,很反常地沒有發狂,只是把眼神移開。
「你他媽的要什麼?」宇武卿的聲音有些沙啞,從他模糊的印象中看來,的確是受到不少照顧的樣子。
身體是乾爽的,衣服也是換過的,他理虧,況且他現在沒有心情和男人吵。
哼了一口氣,雲清楓勾起了嘴角。
「而且你還欠我兩個月。」
「還就還,林杯就從明天起就還你兩個月,所以你要收留林杯兩個月。」宇武卿擠開沒有掙扎的男人,把自己埋進了被子中,形成一個鼓起的小丘,聲音於是悶悶地從小丘中傳出。
好笑地挑眉,雲清楓完全可以理解——這隻腦袋媲美單細胞生物的傢伙在想些什麼。
「要住的話,你就得乖乖聽我的。」
「知道啦,聽就聽,林杯沒在怕的啦……」宇武卿覺得很悶,埋在被中的那雙金眼沒有往常的有神,好像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都可以不在乎了。
他怎麼樣也沒有關係了吧……
去你媽的反正一點都不重要。
眼睛好像酸酸的……靠夭的病毒真強……連眼睛都壞了啊……
「那這次的先欠著,等我想到再說。」
某個人傲慢的聲音從被子外傳了進來。
「馬的,你這混帳的黑心庸醫,畜牲,放高利貸的啊你!你他媽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