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剛剛從長途車上下來也是一副萬事俱備的樣子,她蹭了蹭印在酒杯上的口紅印笑道:“老子就是樂意。”李薄搖了搖頭說:“你個大好女青年,也算一知識分子,怎麼張口老子閉口老孃的……”“老子喜歡。”她豪氣萬丈地倒著酒,對著沈書和李薄舉杯說:“我總覺得還是學生時代好,咱們扭個頭就能見到對方穿著帆布鞋揹著雙肩包屁顛屁顛的樣子,現在倒是一個個人模狗樣了,可是扭個頭看不見了。”沈書舉杯和她碰杯說道:“我脖子都扭折了就巴望著看不到你,可是你他媽怎麼還在我身邊呢?”兩人盯著李薄幹了酒,李薄聳聳肩說道:“我說了我不喝,最他媽討厭喝酒了。”黃雲天坐在沈書身邊,他遞給李薄一根菸笑道:“這倒是怪!和他們兩個酒罐子在一起你倒不喝酒……這煙不會也不抽吧?”李薄接過煙對著黃楊寧道:“你這弟弟是看不起誰呢?”“他呀……誰都看不起……”黃楊寧奪過沈書手上的煙抽了一口,繼續說道:“除了沈書。”
現在是凌晨一點半。高翔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他在沈書家沙發上一躺就躺到了現在,茶几上是些立著的倒著的啤酒瓶,他手中的煙在燒著,就要燃到頭了。“你他媽倒是過得瀟灑!大半夜了還不回家,還他媽給我手機關機!”他把煙摁熄了,起身進了臥室。這時候突然聽見門鎖響了,高翔停了腳步扭頭往房門那兒看,他側耳聽了聽又沒聽見什麼聲響,他苦笑道:“都出現幻聽了。”他進了臥室的洗手間,解開褲子開始放水,這時候他又聽見門鎖響了,清清楚楚的聽見,然後是開門的聲音。他估計是沈書回來了,匆匆提上褲子,一邊系皮帶一邊往外走。“你去臥室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聽見這句話他停了腳步,心想這他媽沈書沒等到小偷倒是被他等到了,偷東西都偷到他老婆家了,膽兒夠大的!他四處看了看想找個趁手的武器,這時候房門開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出現在了高翔的視野裡。小偷看見高翔時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高翔迎面一腳踢翻在地。高翔走過去狠狠地踢著小偷的肚子罵道:“這他媽誰家你也敢偷!還他媽打算持刀行兇是吧?我他媽打不死你!”小偷一把抱住了高翔的腿大叫道:“耗子耗子,快他媽來幫我!”高翔彎腰往小偷臉上狠狠打了一拳:“放開你爺爺的腿!”這時那個叫做耗子的小偷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里冒出來的,拿著那把小刀用力的劃傷了高翔的手臂。高翔怒了大罵了一聲:“操!”他吐了口口水,和兩個小偷廝打在了一起。
“你真不回家?幹嘛非得住我這兒?”沈書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黃楊寧問道。“寶寶不是也要住你這兒,你怎麼不問他?”黃楊寧一把拽住了李薄說道:“你這沒眼力見兒的!沒見我穿著高跟鞋痛苦死了嗎?都不知道扶扶!”李薄拽著自己衣服的肩膀處叫道:“你他媽別拽我衣服啊!”沈書對著這兩個人翻了個白眼,黃雲天把他們送到樓下後就帶著黃楊寧的行李走了。黃楊寧今天非要住他家,再加上一個李薄非得翻天不可。沈書聽著李薄和黃楊寧的吵吵嚷嚷,看著電梯上顯示七樓到了便對他兩說:“別鬧了啊。”電梯門一開,他看見自己家門大開著愣住了,黃楊寧和李薄也愣住了,李薄說道:“這是……被偷了?”沈書快步走出電梯門,剛剛踏進家門就聽見黑暗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不自量力的傻逼。”沈書又愣住了,他叫道:“高翔?”
黑暗中沒人應答,只聽見有兩個不同的聲音的喘息聲與叫痛聲。高翔聽見沈書叫他的名字,怎麼說,很高興。高興得讓他不知道怎麼開口應答,他望著門口那個站在光裡的人,他覺得他和他好像隔了一生一世才見到一樣,這段瀰漫在他們之間的黑暗,讓他們就像兩座立在彼此對岸的石橋。他是一座石橋,他也是一座石橋,他是他對岸的石橋,他也是他對岸的石橋,他們風吹日曬都是一起承受,他很想問他一句話,卻只能默默與他對望。直到有一天,他消失了,兩岸間的深情眼光也消失了,他獨自受風吹,受日曬,受雨淋,再也沒有那個與他對望的石橋了。如今這座石橋又回來了,帶著光,回到了他的面前。
黃楊寧伸手開了燈,看見地上躺著兩個被打得慘不忍睹的人,又看見高翔臉上也掛了彩,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她推了沈書一把叫道:“報警啊!”沈書反應過來,衝過去拉住高翔問道:“你有沒有事?”他捂住高翔手臂上的傷叫道:“都流血了,你是傻逼嗎你?”高翔拍了拍沈書的手安慰道:“我沒事。”沈書眼圈紅紅的罵道:“沒事?都流血了還沒事?你當你是鐵打的嗎?”李薄搖了搖頭掏出手機報了警,又對沈書說:“你帶高翔去醫院吧,警察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