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推卸責任,我告訴你,你們領導我也會去找的,但是,你別想跑。”
“隨便你。”沈傑辰將自己的手用力的抽了出來,對方的長指甲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大道抓痕,沈傑辰挑著眉看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唉,你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醫鬧快走了幾步,攔在了沈傑辰面前。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今天下班了。”沈傑辰低頭看了一眼手腕,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醫鬧當著沈傑辰的路,還沒等說話,突然,被人從背後輕輕地拍了一下,他回過頭,看見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歪著頭看他,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但卻明顯地發現,對方的情緒並不是很好。
沈傑辰抬頭看了盛風南一眼,沒有說話,左手刻意地搭在右腕上,擋住了手腕上的抓痕。盛風南的注意力從橫幅上收了回來,看著醫鬧,“那橫幅是你掛的?”
“警察同志,你聽我說,這個醫生他……”醫鬧的話還沒有說完,盛風南就低下頭,將沈傑辰的手腕抬起,看了一眼,“你還動手了?”
“這個是誤會,警察同志,主要是他把我弟弟治殘了,想推卸責任。”醫鬧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塞到盛風南手上,“您得給我們做主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醫鬧麼?”盛風南提了提聲音,“如果家屬對手術有什麼不滿,可以儘管找上級部門反應,自然會有人做主,輪不到你們這些眼裡只有錢的人,在這所謂的‘蘀天行道’。你們現在在這裡聚眾滋事,擾亂正常的醫療秩序,可以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
醫鬧語噎,還要再說話,沈傑辰掃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盛風南最後補充了一句,“現在立刻收拾了撤了,天也不早了,回家吃飯吧。明天別再過來了。”然後抬腿就去追沈傑辰。
上了車,沈傑辰一直沉默不語,盛風南伸手蘀他繫上了安全帶,然後伸手抬起沈傑辰的手腕,看了看,皺起了眉,剛剛那個醫鬧下手不輕,白皙的面板將通紅的抓痕顯得格外的扎眼。
盛風南看了一會,才開口,“要不去消下毒,包紮一下吧?”
沈傑辰搖了搖頭,“你怎麼過來了?還專門穿著警裝?”
“儲達下午給我打電話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先告訴我好麼?”盛風南拉著沈傑辰的手,手指慢慢地摩挲著他的面板,看著沈傑辰,心底泛起了明顯的心疼,自己的媳婦,從來不捨得讓他受一點委屈,卻偏偏,讓他在外人那受了委屈。
沈傑辰笑笑,拍了拍盛風南的手,讓他安心,“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醫生,什麼樣的患者我沒見過,你不用擔心。開車吧,我們回家。”
盛風南應了,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我今天給我媽打電話了,她說小珍一個女孩子跟咱們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很不方便,反正家裡有空房子,就乾脆讓她去住吧。”
沈傑辰“嗯”了一聲,視線轉向窗外,天已經暗了下來,華燈初上,無數的人奔波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不做飯了,我們在外面吃吧?”盛風南一面開車,一面打量著沈傑辰的表情,賠著笑說道,“你想吃什麼?”
沈傑辰側頭看了他一眼,“吃什麼都可以。”
盛風南嘆了口氣,“還在想醫鬧的事?明天我給所裡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過去看一眼。”
沈傑辰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想這件事,那些醫鬧都是為了錢,有些人沒有同情心,沒有良心,我們不管怎麼做都改變不了的。就連患者那個哥哥,弄這些事,也只想讓醫院賠些錢,親情什麼的,在他眼裡算什麼呢?我治得了病,卻治不了人心。”
盛風南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車,聽沈傑辰繼續說著,“我只是在想患者的妻子,和他的兩個孩子。他們是從農村來了,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全指著這一個頂樑柱。可是知道結果之後,他的妻子也只是蹲在地上,不停地啜泣,從頭到尾都沒埋怨過我一句。”
“整個手術,我可以說是問心無愧,我做了自己所有改做的,能做的,可是,我卻無法面對他的妻子。我從醫這麼多年,儘可能地去提高自己的水平,每一臺手術都保證小心翼翼,但是,卻依然,還有我辦不到的事,救不了的人。”
“我只是有些,無能為力而已。”沈傑辰說完這句話,閉上了眼,睫毛垂下來,整個人顯著疲憊無疑。早上十點開始,他在手術檯上站了四個多小時,被患者家屬跟醫鬧折騰了之後,還要忙其他的工作,好不容易到下班,他只想好好地回家休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