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說這幾天光陳不太平,你就陪著方叔叔好好待著。
齊暉一心要去找江夏元,可又不能明說,只能在警局的院子裡著急地踱步,數著日子,眼看著過去了三天,他終於忍不住了,趁著方文廣不注意,從院子裡溜了出去。
方文廣之所以會扣留齊暉,完全是因為李建波跟他說:“方叔,我有件事麻煩你,你幫我看著齊暉幾天,不要讓他亂跑。”
方文廣看著方超、齊暉、李建波三人長大,簡直就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他知道齊暉愛混,脾氣火爆,當下只是以為李建波擔心齊暉會在光陳黑幫組織的內鬥中遭受危險,所以才叫自己保護齊暉。
這有何難,方文廣一下子就答應了。
黑幫擺場過去三天,想來危險也減少了不少,他想想,也就故意放齊暉出去了。
齊暉那性子不能堵著,要不然得憋壞了。
齊暉一從方文廣身邊解脫出來,便無頭蒼蠅一樣地找江夏元。
他聯絡江夏元的唯一方式只有那個手機號碼,只可惜手機已經被江夏元遺漏了。
齊暉這時候開始後悔為什麼當時沒問黑炎跟王叔的電話!
一想到這,他就想去江宅看看。
於是便馬不停蹄地趕到江宅,一下子衝到他房間。
江夏元果然在,只是全身都打滿了繃帶,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齊暉一下子就跑到床邊,抓著江夏元的手放在胸口。
他差點就要哭出來。
從來沒有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無能,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就那麼躺在床上,全身都是傷口,也不知道有多痛,可自己卻不能為他分擔分毫
江夏元睡眠依舊很淺,他一下子就醒了,睜眼只看見齊暉的頭頂。
還是那黑色的短髮,江夏元想伸手去摸,他一扯,發現另一隻手打著點滴。
“齊暉。”
他輕聲叫喚。
齊暉抬起頭,兩隻眼睛通紅。
“哭了?”
“痛嗎?”
“痛。”
“傻瓜。”
“捱了個槍子兒,從心臟旁邊穿過去,差點以為自己要沒命了。”江夏元雖然很平靜地說著,可是他心裡卻十分後怕,他想起當時那個場景,還是能驚出一身冷汗。
他剛得到齊暉,還沒幸福夠,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死。
他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求生的意念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就連幫他動手術的私人醫生都說:“這種傷口都能堅持下來,真是不可思議。”
江夏元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重新醒來已是精疲力竭。
齊暉很後悔,他後悔自己當時走了,如果自己沒有走,一定可以保護江夏元,就算受傷,他也可以幫他分擔一半,那現在,江夏元就不會這麼痛了。
江夏元笑笑,扯著嘴角都覺得胸口很痛。
齊暉趕緊把他嘴捂住。
“別笑了,不要說話,我就坐著陪你。”
這時候,從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對著江夏元喊:“頭兒,不好了——”
江夏元問:“怎麼了?”
“老大他,老大他失蹤了”
男孩還想說什麼,丁行雨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一腳踹到男孩的腹部,把他踹到地上。
“誰讓你過來說的。”你家頭兒身體傷成這樣你沒看到嗎?還敢把這訊息給透露出來。
丁行雨一早便得知了喬振彪失蹤的訊息,吃驚之餘,就想著要怎麼瞞過江夏元。
江夏元一向把喬老大看的很重要,如果讓他知道喬老大失蹤了,生死未卜,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跑去幫他報仇。
可他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報得了仇嗎?無非是去送命罷了。
他丁行雨花光心思要瞞著,你這小弟倒好,一下就給捅出來了。
男孩倒在地上,捧著肚子齜牙咧嘴的喘氣。
丁行雨望向江夏元,果然,自己預料之中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江夏元的臉色從初見齊暉時的喜悅轉為吃驚,最後到絕望與憤怒,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邁開腿要下來。
齊暉吃驚。
“夏元你要幹嘛,快躺下。”
“齊暉你讓開。”江夏元一手把針頭拔了,一下子站起來,他身上的傷口都在作痛。
齊暉生氣了,他吼道:“江夏元,你給我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