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跟江哥說我們兩個也在。”
成樂成歡家離江宅不遠,他們時不時就跑來找金禾玩耍。
他們原本是光陳組鼎鼎大名的成啟雄——老大當年最信任的手下的孩子。兩人出生的時候組裡所有人都送來祝福。外人要巴結他們的爹,自然也要巴結兩人,於是都對著兩兄弟萬分疼愛。
可是,成啟雄就在光陳組與青木幫的火拼中死掉了。他的葬禮上也有許多人哭,可是誰知道有多少個卻是在暗地裡笑。
一段時間後,喬老大盡管再痛惜人才,在這個生死由天命的世界,他也逐漸淡化了對愛將成啟雄的懷念,人們從那時候開始不再理會成家兩兄弟,別說疼愛與關懷,沒有欺負和嘲笑已經算是萬幸。
兩兄弟覺得心理落差很大,不是因為沒人簇擁著著自己,而是因為日子開始變得無聊。
而這個時候,喬老大突然帶回來一個金禾少爺。
這個少爺膽小怕事,又很單純天真,用來打發時間再合適不過了,成樂成歡開始找金禾玩耍,他們不過相差四歲,很快就玩到一起了,並且順利發現這個少爺什麼都不會,最適合拿來佔小便宜——包括吃的,花的,用的。
喬老大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子,可是基本的物質條件還是給他備足了,成樂成歡用玩牌的手段騙了金禾不少錢,直到江夏元出現了。
金禾一直躲在江夏元背後,哪裡也不肯去,喬老大想著眼不見心不煩,把金禾往江夏元手裡一推就了事,“夏元,幫我照顧喬竣澤——”
從那時候起江夏元身後就多了一個金禾,一口一句的叫著“哥”。
成家兄弟還記得有一天兩人又合夥出老千,騙了金禾好幾千塊,當時的江夏元平靜地看著兩兄弟,給他們一人扇了一個耳光,並命令他們在大門口跪著,成樂成歡第一次被人打,魂都沒了一半。
金禾興高采烈的跑下樓去,看見江夏元坐在沙發上閉著雙眼,他悄悄走過去,剛想鑽進江夏元懷裡,對方突然睜開眼睛,抓住了他伸出去的手。
“金禾,你在做什麼?”江夏元問。
“哥,你怎麼才回來,成樂成歡老是騙我錢。”金禾癟嘴。
江夏元放開他的手,平靜道:“你可以讓王叔幫忙,把他們兩個綁了,每人抽幾鞭子。”
“… …算了。”
“嗯?你要是覺得不過癮,也可以切他們幾根手指玩玩。”
“哥… …不管成樂成歡,你最近每個晚上都去哪裡了?”
“你想知道?”
“想啊——”金禾眨著眼。
江夏元笑了,表情卻很冷冽,他看著金禾,像看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金禾,如果下次讓我發現你和成家兄弟自作主張跟蹤我,不僅是他們兩個,連你,我都要罰,你聽懂了嗎?”
金禾的面色轉為死灰,“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去哪… …”
“不用說了,如果你敢再犯,我們就把成樂的眼珠子挖出來,你看怎樣?”
金禾心跳漏了一拍,天——他哥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這次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把他惹毛了?難道就因為那次跟蹤?
如果是以前的江夏元,金禾再怎麼任性他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卻不同了——陳五對江夏元一直不滿,有心除掉他;丁行雨皮笑肉不笑,葫蘆裡不知道賣什麼藥。還有個穆安麗,無比追求權力和金錢。
如果暴露了自己和齊暉的關係,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都會對齊暉不利。
金禾咬咬牙,半晌才像洩了氣的皮球,無奈說道:“我聽你的話就是了,你不要把成樂的眼珠子挖出來… …”
江夏元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臉,摸摸金禾的頭,溫和地說:“把成樂成歡從樓上叫下來。”
齊暉快活地評著卷子,是的,就要解脫了——齊暉認為高校教師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他們竟然有寒暑假,這可比坐在辦公室裡每天被電腦輻射的上班族幸福多了。
改完卷子再回去洗個澡吃頓飽飯,再睡他一覺,這日子都抵得上神仙了。
昨晚黃拾回來的極晚,而且一回公寓就進了自己那間房間,一直鎖著門沒出來。
齊暉根本沒空理他,他自己睡在那超寬的席夢思上,超爽。
齊暉下了班,一腳跨上摩托車,戴上安全帽,他剛要發動車子,陳東斌一路小跑著過來了,直到齊暉面前停下,累得氣喘吁吁。
“齊,齊老師,晚上有人約我喝酒,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