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兩聲輕釦,現任的學生會長葉方探出頭來:“蕭峰,你走這麼急幹嗎?一路喊你也沒用。喲,張祁徐然你們也在啊,看看我們蕭峰同志是不是越來越玉樹臨風了?”
沒人理會他的冷笑話,自己笑了一會,葉方也覺得無趣,酸溜溜地說:“好了,蕭峰,你回來的事,團支院辦也都是剛知道,商量著要給你接風洗塵呢!你不知道黃導有多想你,天天念著呢,說你一走他就少了個左膀右臂的。你回來,我可要卸下我的擔子了。走吧走吧,把行李丟宿舍回來再整理,定了席子給你接風呢。”
蕭峰直勾勾地看著我,從他的眼裡,我看不出半絲波動,只覺得心裡一陣排山倒海地酸楚。
半晌,他動了動嘴唇:“。。。好,我就來,怎麼也不能讓領導等不是。”
我說不出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蕭峰還是蕭峰,永遠人前冷靜,誰也剝不下他的面具。
徐然和我之間彷彿一下子有了說不清的隔閡,他沉默著起身:“今晚他大概要回宿舍住,我回去睡。”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把自己處於這樣一個萬劫不復的三角局中的,正是我自己。我能怪的了誰?
“徐然。”我還是叫住他,“那天我說的話全是真的,你放心。”
徐然淡淡地看我:“。。。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晚飯是和王毅一起吃的,我毫不意外地聽他聊起蕭峰:“這小子不知道哪抽風了居然一個人回來!他這留學資歷本來可以鍍個24K金,現在怕只有18K了——我聽說那邊的人對蕭峰吳亭亭都滿意的很,要留他們下來呢!你看這國內人擠破了頭想出去想移民,他倒傻傻地提前回國!”
我悶聲說:“我聽說他是完成了研究課題才回來的。不算提前吧。”
“那吳亭亭怎麼就不回來?人家多精明!祁哥,還好你早和她分,心大的女人難講的很,說不定,蕭峰就是被她甩了才一氣回國的——”
“你知道什麼!”我喝著打斷他的話,“別人的事咱們別亂管,他回國為了什麼和我沒關係。”
是的,和我沒關係。
我心亂如麻。
又自欺欺人。
回去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我沒去找徐然,一個人回到宿舍,只見宿舍裡擠了一屋子的人,與之前的門可羅雀鮮明對比。我有些想笑,世人跟紅頂白人之常情,蕭峰從前作為現在看來,倒真的正確。不想進去共襄盛舉,我在外面頓了很久,我知道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到小賣部買包煙殺時間,老闆問我要什麼,我下意識地說三五,想了想,忙道:“還是駱駝好了。”一摸身上,才記起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打火機,又叫老闆拿了個一塊錢的廉價貨——一樣是抽,一樣能點,不是嗎?我對自己說。
再轉進宿舍,居然和蕭峰在樓道撞個正著。他抿著嘴,看我,說,我等你很久了。
聊聊吧。我沒有逃避。
我們沿著林蔭道走,卻發現點點滴滴都是我和他的回憶,我捏著手,想到徐然。
坐在靠近後門的一個椅子上,我們只有沉默。
一年多的時間,太漫長,卻也太短暫。
我打破僵局,把駱駝和打火機遞過去,他一愣,眼中黯然:“不用。我不習慣抽這個。”
蕭峰畢竟是蕭峰,在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時候,他居然象對待一個老朋友一樣,講了些德國的風土人情留學生活,我不是很認真地聽,直到他說:“知道咱倆見了面尷尬,我就在宿舍住幾天,找找原來那個房東還租不租房子,就搬。”
我如魚在哽,卻什麼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半晌啞著聲音說:“。。。為什麼回來。”
“想回來就回來——回來也餓不死。”他自嘲地一笑,“照樣風光。”他看看我,一頓:“忘了你不喜歡聽這個,不說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和我說話!該死的雲淡風輕!我心裡難受死了,瞪著眼看他,良久,他冷著臉轉開視線:“能回來和你說這一句話就可以了。你現在過的很好,也成熟了。阿祁——”他嚥下後半句話,我覺得我快被他搞瘋了,吼道:“你有什麼就直說!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我也是!你為什麼不講出來!”
他沉默了,我一腳踹向旁邊的花壇,重重地捶在椅子上,連帶著我和他,都微微地顫抖。他點著頭似笑非笑地看我:“我講出來?事已至此我還能講什麼!你還能在我面前說你不痛快?!”
我愣:“你說什麼——”他突然一把揪住我的領子,掀倒在椅子後面的花壇裡,方才的冷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