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吧?我想向您借些參考一下可以嗎?”
他愣了一下,依然是無懈可擊的風度翩翩:“可以啊,以後有空——”
“明天早上,我在這等。”我緊逼一步,他無法拒絕,一臉狐疑。
我遠遠地看著謝家暉被幾個學生簇擁著出了展廳,迎面走來幾個滿抱油畫框的同學,他連忙上前幫著卸下一大半,親自送進倉庫裡去,一來二往,渾然不覺自己一身筆挺西裝已髒了一大塊。
我聽見周圍幾個學生暗暗的讚歎之聲,說這才叫為人師表。
我回頭打了個電話給黎燁,什麼也沒說,只叫他明天到院裡來找我,黎燁這時候還做著春秋大夢呢,咕嚕道去個P啊!進那地方我渾身不舒坦。我吼了一句你要不來兄弟就沒的做了。他迷糊中被嚇醒,連忙安撫別別,我去我去——你又要幹嗎?不會又叫我做人模吧——沒錢我可不脫!然後自己在那邊笑起來。
我聽的有些難受。
黎燁,我會讓你從今往後的每一天,都真正開懷地笑。
我不相信謝家暉是那種狼心狗肺的混蛋,他要真是我就真他嗎的瞎了眼了。
我猜測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隱衷,才鬧成如今這般形同陌路的地步。
無論如何,我要他們親自見上一面。
晚上,我回蕭峰的公寓裡,他難得沒事幹,泡著打電玩,我無聲無息在後面看了他很久,突然問了一句:“蕭峰,你什麼時候會和我分手?”
他手一抖,立時被爆頭,憤怒至極扭頭:“你故意的是吧。”
我一本正經:“我問真的。”
“你腦子抽風啊?!”他一掌蓋過來,我笑著忙不迭地躲開:“看你這麼投入我不爽嘛。”
“那你他嗎的就拿這事來嚇我?找死!”蕭大俠移形換影,結結實實地給我一拳,“叫你丫給我亂放屁!”
笑鬧一場,我終究沒把這事告訴他。
謝家暉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說不上美或者不美,我知道那是他老婆——他頂頭上司的寶貝女兒。他沒有食言,帶來一大包的專業書。
我抿著嘴唇看著他倆很久,才說:“謝老師,其實我還有一副畫沒展出來,還放在休息室裡呢。我想請您幫我看看。”
謝家暉忙不迭地擺手:“我一個門外漢哪敢班門弄斧?”
“謝老師當給個意見吧。”我堅持。
那女人也笑著搖搖他的手:“你看,誰叫你厲害呢,還不給人家指導一下?我在這看畫等你就好啦。”
她的眼睛裡,滿滿地都是對老公的驕傲自得。
如果沒有黎曄,或許這就是一場金玉良緣。
謝家暉尷尬地一笑,拎起沉甸甸的那袋書,跟著我往後走去。
“謝老師好厲害,學識淵博觸類旁通,號稱中文系第一才子。”我停在休息室門口,手握上門把,“難怪黎燁會和你好上。”
他手中的書匡當一聲砸在地上,笑容詭異地凝結,好久之後,才冷靜地問,“你認識他?你是故意接近我?”
沒等我回答他又嗤笑出聲:“那正好。你告訴他,以前的事我就不怪他拖累我了,以後可不可以請他別再出現我面前?我現在有家有室,經不起他鬧。”
我匪夷所思地看他:“你說他以前拖累你?”
“他那時候整一個下三流的小混混,是我替他還高利貸,是我苦口婆心的勸他和那些人了斷,是我供他去唸夜校——可結果呢?他不只不學好,還整天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來纏我煩我——他有病的!有病你知道不?整天神經兮兮地跟著我問我今天和誰出去見了什麼人——你別和這人混在一起,女裡女氣的,腦子裡不知道就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天生一個娘娘腔!”
我愕然,他說這話時的凌雲正氣義憤填膺,叫我連懷疑都不能——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難道我這一年來聽到的所有都是謊言?!
門把從我手心悄然滑開,一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出現在門後,靜靜地看著我們。
謝家暉徹底呆住了,醒覺過來的時候已經連退三步:“你怎麼會在這?你在這幹嗎?!”
黎燁點點頭:“我在這幹嗎?是啊。。。我這樣的下三濫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是不是——謝先生!謝教授!你有本事把剛才那話再說一遍——當我的面再說一遍!說是我黎燁死皮賴臉纏著你,說你謝家暉從來沒有和我上過床!”
“你你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誰和你上上——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別再纏著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