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幣就成了我們誰掏飯錢、誰請客的骰子了,一般情況下,有人頭的那面兒就是我,有字母的那面兒就是徐偉。
硬幣在徐偉的指尖彈起,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極具穿透力的清脆金屬聲,然後快速下落。
“啪”的一聲響,徐偉的狗爪子拍到了硬幣上,故作神秘地問我,“正背。”
我笑罵了一句,讓他趕緊的。
徐偉扯開手,是字母,我癟癟嘴,“行,就先讓你露露臉。”
“呵呵,既然是我先,你就不用動手了。”
聽徐偉扯的這麼大發,我都忍不住要罵他了,估計旁邊那些剛進來的人,已經有不少注意這邊的情況了,我站到一邊,給他們的視線讓位。
徐偉把硬幣收進褲兜裡,拎著球杆兒到了球桌窄的那面,眼睛似是無意地瞟了門口一眼,就是那幫小青年的方向,他輕笑了一聲,一副很隨意的樣子,俯身開球。
白球擊出,球與球撞擊之後,發出特有的碰撞聲,被排成三角形的球陣頓時往四周奔散開來,有兩個球分別入洞。
徐偉似乎還不太滿意這樣的結果,皺了皺眉,我心裡暗罵,他平時開球也就是最多進兩個,現在見著人多了,就開始耍大尾(讀“蟻”)巴狼。
下面一個球進的簡簡單單,可以說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主球、綵球和球洞幾乎在一條線上,不進我才鄙視他。
進球后,剩在臺面上的球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位置了,徐偉並不想讓自己顯得在猶豫,慢悠悠拿起殼粉,一邊擦球杆杆頭,一邊打量著局勢。
我現在就想看他笑話,站在一邊也不說話。
徐偉想了一會兒,把殼粉放下了。
我一看他走的位置,就知道他要選的是哪個球了,剛才在白球被撞擊之後,就到了中間地帶偏遠一點的位置,如果他想要進球,那麼不論選擇哪個球,都要越過中間的障礙,現在靠近洞口的球有兩個,一個是西北角的藍球,一個是東北角的花色球。
按理來說,黑八的玩法兒不該這樣混著打,不過我們就是為了打壓一下那幫小青年的囂張氣焰,所以,什麼規則不規則都無所謂,球進了就OK。
徐偉隨意地側坐在臺邊上,眼睛瞄著主球,試探著比了個位置,我知道,他要玩跳球,不過,看他的樣子玄,一般我玩跳球的進球率可比他高不少。
看著徐偉瞄準,我隨意轉了轉頭,就發現,剛才進來的那幾個人已經把目光都移過來了,尤其是那幾個年輕的小女生,我暗笑,這點兒小意思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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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徐偉偷偷瞄了我一眼,球杆擊出,白球跳起,越過中間的球,正撞在藍球上,入洞!
嘖,我瞄了徐偉一眼,就見這小子,硬是憋著心裡的那股喜慶勁兒,背對著門口的一幫人,對著我眨眼睛,我知道他心裡樂得都快爆了,我配合著他,表情顯得很淡,示意他繼續。
不過接下來這個就失手了,也不知道他是太興奮了手上哆嗦,還是擔心一直這麼狂下去容易踩狗屎,反正輪到我了。
我掃了一眼大概的局勢,心道,先老老實實進個球再說玩什麼花樣吧。
就在我擊球的時候,餘光裡多了點兒東西,我心道,這些年輕人比我們那個時候可太沉不住氣了。在球進洞之後,站在徐偉旁邊的一個小青年就過來了,“行啊,哥們,混哪兒的?”
一聽這口音,我頓時就親切了,東北的!嘿嘿,好啊,我就琢磨呢,南邊的人有這麼大魄兒嗎?看人不順眼就衝上來?平時也就看著對罵的多,真正打起來的少。
“呵呵,你是哪兒人?不是南邊的吧。”徐偉一聽,估計和我一樣都感覺親切了,樂呵呵地衝人說話。
那人笑笑,“我沈X的。”
“老鄉啊,我在就哈XX那。”
“哈哈,都是老鄉。”徐偉聽我們這麼說,知道是打不起來了,也跟著插話,我推了他一把,罵道,“誰跟你老鄉,你就一二串子!”
徐偉他媽是東北人,老爹是南方人,當時兄弟們都這麼喊他。
“草!就你純,你純種臘腸犬!”徐偉也不甘示弱,那人在旁邊呵呵樂,遞煙給我們,我們一人一支,他大概給我們介紹了一□邊的人,讓他們去一邊玩去了,自己跟我們嘮嗑。
他姓陳,也是沒來這邊多久,據說聽這邊的話賊鬱悶,和我們的感覺都差不多,為此眾人還唏噓了一陣兒,徐偉是從小兩邊跑,基本都明白什麼意思,所以他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