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忙將煙滅了，扔進垃圾桶裡，“雲隊，我在發愁著呢。”
“愁什麼？”
“順三這小子，死活不肯開口，假裝啞巴，我在發愁要想什麼辦法讓他開口。”
“他在裡面麼？”
“嗯，小林在裡面看著。”
“我來吧。”雲季修說著，扭開了門，走進審訊室。
柳川忙也跟著進去了，並關上了門。
市內，林志武正翹著二郎腿，一邊吃麵包，一邊百無聊賴地哼著歌曲，看到雲季修來了，忙站起身，“雲隊。”
雲季修微頜首，將目光放到房中央坐著的一個年輕人身上。
年輕人瘦削的身子耷拉著腦袋，裹著一件並不厚的風衣，穿著舊得發白的牛仔褲，上身縮成一團，聽見有人進來，掀了掀眼皮，卻沒抬頭。
雲季修收回目光，看到了桌上還有多餘的麵包和豆漿，沒有猶豫，拿起一份上前遞給了順三，“先吃早餐吧。”
順三看了看早餐，並未伸手去拿。
“雲隊，這小子都絕食三天了，除了喝水，什麼都不進，除了拉屎拉尿，什麼都不出……”林志武高聲叫道。
雲季修瞪了他一眼，硬是將他的抱怨給嚥了回去。
雲季修將食物塞進了順三的手中，道：“吃吧，別介意他的話，他無心的。”
順三依然沒有反應。
雲季修淡淡一笑，道：“吃了也要受審，不吃也要受審，警察不會強行逼供，但也不可能放你離開，與其把自己餓壞了，還不如留著力氣等待機會出去，是吧？我們不會虧待於你，就看你自己會不會虧待自己了。”
順三猶豫了下，這才動手拆開了麵包的包裝，聞到麵包的香味，餓了幾天的肚子就控制不住咕咕叫了出來。
他臉一紅，也顧不得什麼，低頭大口啃咬起來。
林志武愕然地看著他狼吞虎嚥，再看了看雲季修沒什麼表情的臉，有點不敢置信，轉向柳川，低聲問：“這就能開始吃？”
“一句話的事兒，我們怎麼就沒想到這句話呢？”柳川也是驚訝。
兩人看向雲季修的眼神裡，崇拜之情更重了。
chapter 11 【人都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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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三將手裡的麵包一口氣都吃完了，開始緩緩地啜飲著豆漿，低垂著的腦袋暗自觀察著前面三個人的動靜。
“還要不要吃？”雲季修問道。
順三搖搖頭。
“吃飽了？跟我們可別客氣，反正是公家的，客氣了反倒傷了你自己的胃。”雲季修走到桌後坐下，隨意瀏覽了下柳川做筆記的本子，上面什麼也沒有。
他放下本子，將目光放在沒吭過一聲的順三身上，略微猶豫，問道：“抽菸麼？”
順三頓了頓，低聲道：“不會。”
“真是乖孩子。”雲季修揚起一抹笑，從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菸含在嘴裡，不急著點燃，“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抽菸能提高人的智商？”
順三愣了下，忍不住抬頭看著他。
“是嗎？我怎麼沒聽說過？”林志武傻傻地問。
柳川“啪”的一聲拍了下他的頭，“閉嘴！”用口型朝他使眼色。
“因為你買的煙都是假冒偽劣產品。”雲季修冷冷地道。
林志武捂住了嘴，不敢再說什麼。
雲季修的嘴可是很厲害，而且不留情的，得罪他沒好處。
“把這些吃剩的東西都拿出去。”雲季修道。
“誒？為什麼……”
“叫你拿出去就拿出去，囉嗦什麼？”柳川推推他道。
林志武只好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朝門外走去。
柳川機靈地跟在他身後，悄悄地將門反鎖了，這才回到雲季修身邊。
雲季修將口中的煙重新放進煙盒裡，問道：“順三，你知道證人和從犯的區別麼？”
順三猶豫了下，輕聲道：“知道。”
“說說看。”
“證人沒罪，從犯會被判刑。”
“那，你是想要無罪釋放，還是被判刑？”
順三抿緊了唇，沒有回答。
“沒有人希望自己被判刑。”雲季修轉動著手中的煙盒把玩，“你覺得你那些同伴們能躲多久不被我們抓到？”
“……”
“你們的幕後主謀教你們不能出賣同伴，可是，他自己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