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
忍無可忍了!
冰川泠挑釁,他選擇沉默以對;他強逼,他只好來個相應不理。
可是這樣的結果,只是讓冰川泠更加得寸進尺而已。
冰川隼猛地回過身子,憤怒的眼神說明他不打算繼續姑息他的我行我素。
「你到底說夠了沒?」
他的頭一抬起來,泠不防地對上冰川泠那雙深沉而略有所思的黑眸,忽地被一抹閃過其中的凌厲所震驚。
向來柔和得如同一片平靜大海的瞳仁,此刻正射出一道刺人的目光。
那是種痛切和渴望到讓人幾乎站不住腳的狂熱……
相互的凝視只維持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冰川隼驀地領悟列冰川泠的眼神絕對有著超乎他所能想象的涵義,他不由自主地收回自己的瞪視,原本氣勢洶洶的態度也在不知不覺間緩和下來。
「哥哥?」
他那昭然若揭的態度引起冰川泠的注意,猝不及防搭上他肩膀的手掌似在預防他會臨陣脫逃的施以力道。
冰川隼身體不能自主地微微一震,彷佛磁石般吸附在肩膀上的手透過衣料傳來陣陣熱度,直逼火山洞口的高溫燒得那層薄薄的夏季棉布幾近要烙出一個五指形狀的窟窿;和認真注視著自己的那雙眸子一樣,帶來煩燥溼熱、宛如颱風要登陸前那種教人喘不過氣來的窒悶。
熾熱而直接,筆直專注而一心一意。
那是讓他不由自主想背轉過身子逃避的眼神,灼熱、露骨並咄咄逼人得教他全身發痛……
他不曉得與自己生活多年的泠為何用這種眼神凝視著自己,這種只能以火熱激烈來形容的眼神。
明明是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兄弟,這一刻,冷卻讓他產生一股說不出來的恐懼感。
「夠了!這關你什麼事!」
在泠眼前示弱是他最無法忍受的軟弱,他伸手用力拍去那隻力道強勁的大手,他掩飾不住迅速湧上心頭的厭惡和懼意。
害怕,也許是他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
這真的是很詭譎。
從不曾因為任何事物而感到退縮的冰川隼,卻無法坦然地搖頭說他不害怕眼前的青年。
對他來說,泠一生下來就彷佛是他的天敵似的,即使他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孩子,也向來對他這個哥哥仰慕有如;但在他心底深處卻始終無法真心接納他,無以名狀的厭惡總是在他天真無邪地跑向自己時從腦海裡產生。
其實不論哪個人從哪方面看來,都能一口咬定冰川泠對他是既敬又愛,並且有份特殊的依賴,這是連冰川隼自己都否認不了的事實;然而,對泠的這份感情,不知怎地他非但無法有所響應,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只不過兩人同屬一家人的現實是無法改變的,他只能在雙親面前演出和樂融融的戲碼。
而當雙親留下兄弟兩人到國外工作後,他這硬是撐起的假面具自然地逐漸崩潰。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上回是在何時對泠真心和顏悅色過。
「這當然跟我有莫大的關係,哥哥,你到現在還不能理解嗎?」
理解?冰川隼心忖。
泠說出口的話他十有八九想破頭地無法明白,更不認為他莫名其妙的話語值得自己花心神去弄懂。
「我受夠你這些沒頭沒尾的怪論了!」
說什麼他有知道一切的權利、而他必須習慣這種想法,冰川隼已經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說泠是有意裝神弄鬼,他還覺得事情可能比較容易解決,但他那種顯然是意有所指的眼神卻讓他感到渾身不對勁。
無論如何,他已不想再繼續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
冰川隼像是要明示自己這份意願似地大步邁開腳步走過冰川泠身邊,改變原本想到廚房找杯水喝的決定,朝客廳的方向走去,而在行經冰川泠身旁時手肘有意無意地擦撞他的手臂。
「別礙著我,走開!」他不悅地皺起眉頭。
「哥哥!」
冰川泠顯然不準備讓他就此遁逃,也不準備讓他逃避這個敏感話題地做的猛然攫住他。
「放手!」
被下手不知力道輕重緊抓住的上臂傳來痛徹心扉的疼楚,可一心只想儘快結束這令人光火談話的冰川隼卻無暇顧及這份痛楚,上身使勁一扭,狠狠甩開那教人發痛的箝制,頭也不回地快步朝通往二樓的螺旋梯走去。
本來想繼續話題而再三強迫他停步的冰川泠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