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在剛剛的扭動中自己幾乎整個抱住了何倚風的上身,姿勢實在有夠不雅。於是他只用一秒清理了自己的現場。
大半夜的,四周安靜地沒有一點響動。
何倚風咳嗽了兩聲,站起來面對著何隨站著,兩隻眼四處亂瞅,就是不落到何隨的身上。
“剛剛我房間……”
“你對我有意思?”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何隨瞬間收住了自己沒說完的話,他是不是聽到何倚風說了什麼?
何倚風的目光不再晃動,做出了他的招牌笑臉:“哈哈,我隨口胡說的,開個玩笑不要在意……”只是語氣可不那麼堅定。
“都是你剛剛的動作,雖然我們是兄弟,但、你看,那個……”何倚風簡直要語無倫次了。
何隨確定自己沒有任何聽錯的地方了,何倚風說什麼,自己,對他,有意思?對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自己的雙胞胎?要是這樣,他早二十年就可以與自己雙宿雙棲了,對著鏡子就可以功德圓滿,何必去找一個劣等品。
這小子的腦袋已經撞壞到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原來何倚風不是沒有反應的,在他得知自己和於霖宇的事情之後,在明明白白地被告知了他的雙胞胎兄弟的性向之後。何倚風的防備,竟然出現在這樣哭笑不得的地方。
何隨繞到了何倚風的面前,手臂頂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到椅子上,另一隻手撐著沙發的靠背,輕蔑地眯著眼說:“你以為我會對你怎麼樣?”
“你覺得我能對你這張臉有什麼感覺嗎?還是說,你平常,都在想什麼?”
何倚風略微長著嘴,喉結上下抖動了一下,吞嚥的聲音被寂靜放大了。
看著似乎無措的何倚風,何隨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象起了一個有點惡趣味的場景——何倚風‘啪’一下跪在他面前,一臉地誠惶誠恐,嘴裡胡亂地說著‘大人原諒我吧’、‘大人我再也不敢了’‘請原諒我這齷齪的心思’‘我以後一定乖乖聽您的話’——不過好歹是自己的模樣,也不能太過分了。思緒神遊著,何隨禁不住自己也笑起來,不過沒發出聲音。
何倚風看見何隨的笑很是莫名其妙地愣住。
如果來個真的會怎麼樣?何隨盯著何倚風看,有一點魔怔。
輪廓、眉眼,與自己別無二致,視線轉移到沒什麼血色的唇上,很薄,那麼觸感呢?
何隨鬼使神差地俯下了頭,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唇瓣覆了上去,四片唇正正好好的貼合住
,思維在一瞬間化作一片空白。
何隨沒察覺自己做了什麼,也沒感到任何的不妥。兩雙瞳孔相對著,一樣的失神。接著,其中的一對瞳孔慢慢地放大……
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何隨的心還在砰砰直跳。他正躺在臥室的床上,外面有一點陽光灑了進來。
拿過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昨晚何隨幾乎是慌不擇路地逃回臥室關上了門,可惜努力了半晚上,還是沒睡好。
怎麼這時候就不是夢?
何隨揉了揉眉心,感覺十分地疲倦。他竟然還真的做了,簡直就是被鬼迷了心竅,可不就是鬼嗎?
結果對何倚風說的那些話就像笑話似的。竟然這樣飢不擇食。何隨覺得從今早開始他大概會被何倚風貼上變態兩個字,如果他能勇敢地沒被嚇跑的話。
搖了搖頭,再多想也無濟於事,何隨麻利地起了床。
外面並不是安靜一片,抽油煙機的聲音轟隆隆地響著,空氣中似乎還飄散著一種食物燒焦的氣味。
穿戴整齊、洗漱完畢的何隨延著焦味的源頭尋去。然後,他看見了安然無恙站在爐灶前的男人,事實證明何倚風的精神還算強韌,並沒有忘記準備早餐這等重要之事。
但是那濃厚的焦味似乎也正是從何倚風的身前所出,而他本人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淡定自如地站得筆挺。
何隨又上前兩步望向鍋裡。
於是,他看見了一個黑洞!一個荷包蛋大小的黑洞!
何隨一把將何倚風拉開關火,臉色陰沉地看著幾乎要塌了底的鐵鍋。
“你在發什麼呆?”何隨轉頭問何倚風,之後才想起來他們之間還有那麼點的疙瘩在,後續的話也就沒再自然地脫口而出。
何倚風一張沒睡醒般的迷迷糊糊的臉,看著何隨彷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又是陸離所說的症狀,何隨很想狠狠地拍打一下何倚風不知身處東南西北的茫然的臉,想到昨晚的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