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橫知道前陣子這附近有過幫戰,夜朗有過參與,這些人看到夜朗都很害怕,但古斯橫卻沒有在意其他,而是替夜朗擦了擦凳子,讓夜朗坐在他身邊。
夜朗剛坐下就用眼神示意堂口的兄弟出去把門看好,而是夜朗隨便點了兩碗腸粉,也不問古斯橫要吃什麼,而古斯橫則是在旁邊認真的拿燙水洗筷子。
“怎麼請我到這裡來吃飯?”古斯橫也沒生氣,只是隨口問他,看到夜朗那色澤淺淡的瞳孔中透著幾絲傲然的孤寒之氣。
他立刻就說了:“我不是嫌這裡環境不好,只是稍微如果環境能好一點,菜品能多一點,我會更高興。”他表示,夜朗請他吃飯,他非常高興。
“我沒錢。”夜朗拉了一下口袋給古斯橫看,口袋裡一分錢都沒有,但他說話也沒什麼感情。
古斯橫坐在這破破爛爛的茶餐廳內,這泛黃的背景襯得兩位衣著光鮮的男人特別突出,古斯橫沉默不語地盯著夜朗的側臉看。
直到古斯橫把洗好的筷子給夜朗:“你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要說,有什麼事不能再電話裡談的?”他覺得很奇怪,夜朗很少主動約他。
腸粉剛端上來,夜朗盯著古斯橫的手錶看:“我家裡被人燒光了。”他的目光落在古斯橫手上佩戴的那支名錶上,那神色清淡的眼底浮現出隱隱不悅。
他知道古斯橫根本就沒錢買這麼貴的表。
古斯橫發現了夜朗那眼神,他下意識的動了動衣袖,不著痕跡的用衣袖擋住了手表:“那放火燒你家的人,抓到了沒有?”他也問夜朗是不是英社的人做的。
夜朗發現古斯橫這微妙的小動作,他的目光移動到古斯橫的臉上,盯著男人那篤定的雙眸看了一眼:“是季穎的人做的。”他如常冷靜的回答。
他家裡所有東西都被燒光了,他回到家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堆廢墟。
古斯橫也知道季穎開始對夜朗下手了:“那等一下吃完東西,我陪你去找個地方住。”他夾了夾腸粉,跟夜朗一樣慢條斯理的進食。
“我住你家就行了。”夜朗直接了當的開口。
根本就不給古斯橫拒絕的機會,因為這是江湖救急,古斯橫也只好點頭答應了夜朗的要求。
只是——
夜朗拉過古斯橫的手,看了看古斯橫手腕上的名錶:“他對你真不錯,又是送你車,又是送你名錶,他真的很有錢,就連公司倒閉了,都還能給你買這麼貴的東西。”他微涼的手指,觸碰著男人溫熱的指尖。
古斯橫把漢揚為什麼要送禮物的原因告訴了夜朗。
夜朗緩慢的放開了古斯橫的手,若無其事的繼續吃東西,只是腸粉快吃完的時候,夜朗似有似無的說了一句:“我沒錢送你那麼貴的東西。”
古斯橫安靜的注視著夜朗。
夜朗平靜看了他一眼之後,又自言自言般的緩慢地說了一句:“我也不是什麼很有地位的老大。”
古斯橫沒有再說話。
兩人吃完東西,古斯橫本想結賬,可夜朗卻找了一個兄弟進來結賬。
那兄弟還特別高興的說狼哥真夠意思,給小弟請客的機會,還讓夜朗以後多多關照,而古斯橫則是笑著拍拍那兄弟的肩膀。
“好好幹,狼哥不會虧待你的。”古斯橫此刻就像當年被人提攜時候那樣,誇獎社團裡的兄弟,還頗有堂口老大的風範。
古斯橫從計程車上下來之後,夜朗就說要到附近的便利店去買兩包煙,讓古斯橫先回家去,古斯橫點點頭就先自己回了家。
只是。
古斯橫剛走近自己的家門口,就看到自己家裡的大門大大的開啟了,他還沒走近家門,就看到自己家裡一片狼藉被人砸得稀巴爛。
而且鄰居的房門和鐵門都全部都緊緊的關閉著,就連走廊上的燈都忽閃忽明的好像保險要燒掉了一樣,他家裡沒一樣東西是完整的。
臥室竟然還是起火了冒出了滾滾的濃煙,甚至還能看到火光,他家裡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一個正在拿著凳子砸牆上的電視。
那砰然炸響的聲音,與那玻璃珠飛濺得到處都是,那個瘋子砸完了電視之後,就把凳子往臥室砸了過去;而另外一個人則是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被砸得亂七八糟,摔得凌亂倒戈的沙發上,正在一邊撒一邊燒古斯橫跟齊猛拍的那本相簿……
這兩個人弄得古斯橫家裡烏煙瘴氣的,而且這兩個人都是穿著風衣、戴著連衣帽、身型高大、體格相仿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恐怖的氣息。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