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隊長確實是忙,尤其是遇到國內各種大小節假日。例如這種大年三十前後,整個正月裡都是他們戒嚴的時刻,想著那天他特地空出的時間卻被自己搞砸了,如今還要腆著臉再往上湊,就產生了自己特別不是東西的感覺。
感悟了自己本質的程嘉閔沒臉在這個時候去給查隊長添亂了,他把車停在路邊發了會兒呆,然後調頭去了曹洋那裡。
曹洋這個禿賊最近春風得意,既搞定了他親爹留下來的爛攤子,又搞定了冷麵軟心腸的楊特助,然後還搞定了自己家裡老老少少,如今天天帶著楊潤進進出出,就差大辦酒席昭告天下說他結婚了娶媳婦兒了……
哦,不,他是要娶媳婦,據說草老爺子為了他這個外孫也是操碎了心,專門到不知道哪個山旮旯裡請了個大師給測算了倆人的八字,據說還不錯,然後又讓大師給算了個日子,定在五月初五,倆人要去國外領證了。
簡直是去他媽的討厭!
程老闆決定給曹禿子添點堵,他半路拐到熟人那裡,從漂亮的不像話的老闆手裡買了一些新貨,然後一路咧著嘴奸笑著殺進三里屯。
三里屯這邊就好像北京的不夜城,哪怕是年三十兒的時候都是燈火通明的,更別說現在十五都過了,一群開了學的解了封的大姑娘小夥子都一窩蜂的扎過來,露著白生生的大腿穿著單薄的風衣就跟不怕冷似的在寒風中哆嗦的像一群鵪鶉,然後三五一夥的在店裡要上一杯幾十塊錢的兌水飲料開始吹牛皮。
程嘉閔停好車,拎著一大兜子東西正要走,突然聽耳邊傳來兩聲車喇叭響。他詫異的回頭,發現自己車後面停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司機搖下窗戶探出腦袋,特別囂張的叫著:“誰特麼讓你停這裡的?給老子讓開,這是老子看上的車位!”
呦呵!
程老闆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
京城二代們被劃分了好幾個部分,一個是四少,四位官場二代的少爺;一個是四傻,也是十分有名的四位紈絝。
程嘉閔深知自己算不上四少,他沒有那個往上爬的心思,同時這也會讓一些上位者放心,並沒有把他放在競爭者的位置;但是他也算不上四傻,什麼叫四傻?人傻,錢多,蠢掉天!就連前段時間被弄進精神病院的那位傻子都算不上四傻。
這四傻也是人們私底下稱撥出來的,根據四位大少爺坑爹敗家的程度還給排出名次,如今出現在程嘉閔眼前的就是排行老大的大傻錢興躍錢少爺!
錢少爺的姥爺姥姥是演藝圈的鼻祖型人物,爺爺是名聲很大的鑑寶師,都快算得上國寶級人物了,他爹媽表現平平,但是也在收藏書畫界掛著個名字。唯獨這個老來得的小兒子,大概是小時候被寵的有點兒過,現在開始無法無天。
偷家裡的藏品出來賭這種事都快變成圈子裡的笑話了,最坑爹的是又一次把他爺爺修復的一件國寶給偷了出來,差點賣到國外去!要不是被發現的及時,估計他爺爺的地位保不住不說,這位大少爺下半輩子也得在牢裡脫皮了。
家裡花了幾百萬把他保了下來關在郊區將近一年了都不見人影,誰知道這大正月還沒過呢,就讓程老闆碰上了。
錢興躍不屑的看著面前的這輛四個圈,大眼珠子快翻到天上去了,口沫橫飛的叫嚷:“聽見沒呢傻逼?老子讓你挪車!”
程嘉閔本來不想跟傻子計較,就當沒聽見算了。可是錢少爺一口一個傻逼,給他罵出火來,直接走到法拉利面前一手薅上錢少爺的脖領子愣是把人從小跑車的車窗戶裡給拽了出來!
程嘉閔那是一個可以跟莊秦莊大少打個小平手的人,武力值槓槓的!錢少爺這一身軟骨頭囊肉讓他沒兩下就給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別,別打啦!”從車裡踉踉蹌蹌的鑽出來個水蛇精,大眼珠子尖下巴,鼻樑的假體都快戳破皮冒出來了,那張打了針的嘴嘟的跟豬一樣。水蛇精穿了件兒黑色卡腰小貂皮兒,披散著長頭髮,牛仔短褲下面露著兩條瘦嶙嶙的骨頭棒子,還一蹬一蹬的著急呢。
“別打啦,你,你這人知不知道這是誰啊?”水蛇精離著一米遠,蹦跳的像個蚱蜢。
程嘉閔冷笑,用力拍了拍錢少爺的臉:“怎麼不知道這是誰啊,京城大傻唄?”他看著錢興躍驚恐的大眼珠子,指了指自己:“知道我是誰麼?”
錢興躍努力想著帝都開四個圈還比較有名的二代少爺,結果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搖搖頭,鼻涕和鼻血亂飛。
“鄙姓程,程嘉閔,記住了。”說完,程老闆站起身,瞅著開始給自己拋媚眼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