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社,就是毀掉他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毒品。一開始會痛,終是會換來重生。小蕭,他根本就不該屬於這個世界。”
“他會恨你的。”尚佳軒說。
“那就恨好了。一邊愛一邊恨,其實本來就不妨害。”
“可我不想讓他恨我…”尚佳軒怨念得說:“他對我本就沒有了愛,恨起來的話,就只剩下純粹了。”
“佳軒,”鄭唐衣叫住他欲將離去的背影:“其實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這些年來我給予你的似乎只剩下利用和絕望。”
“算了,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尚佳軒故作輕鬆得聳了下肩膀:“若下一次,你再敢傷害小蕭…我一定會把他帶到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遵命,尚警官。”
“小蕭差不多該回病房了,我們也下去吧。”
“對了,梨若這幾天都沒見人影…”鄭唐衣道:“海拓南的激將法對她一激一準,你有空的話盯她一下,現在這個時候不要再出亂子了。”
“唐衣?!”白皚蕭正在輸液,一手擺弄著手機:“你們去哪了?佳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最近見到陳豪了麼?”
“沒有,”尚佳軒看了鄭唐衣一眼,旋即坐下拿起床頭的一個蘋果開始削皮:“我這些天在跟進中信的事,之前跟兩個港口談的合作專案已有了初步眉目。豪哥好像在處理金龍堂的事…”
“金龍堂又怎麼了?”白皚蕭記得半個多月前就已經傳來了那邊各種不穩定的訊息,一度曾以為海拓南又要出手。但後來沒見什麼大動靜,也就慢慢壓下去了。
“金龍堂被警方抄了,四個倉庫,兩百斤貨…全都進去了。”尚佳軒麻利得削好蘋果切成小塊:“你還在修養期,這些糟心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奇怪了,金龍堂主司龍行社的外聯,什麼時候也開始碰貨了…”白皚蕭咬著指關節:“他們的堂主應該是決定要過完年就退休,難不成內部被海拓南改制了?”
“海拓南總歸不會安好心的,小蕭,回去以後能躲還是躲躲。別再跟他發生衝突了——”
“現在的狀況的確不容樂觀,我看海拓南倒是完全不在乎龍行社的走向。”白皚蕭咬了一口蘋果:“警方的滲透遠比想象中有力,說起來…你要是還當警察就好了,說不定我派你到警察內部臥底看看——”
尚佳軒的手抖了一下,捏著刀子差點扎到大腿上。
鄭唐衣剛才走廊打電話,這會看尚佳軒有點撐不住場,過來隨便找了個藉口把他支走了。
“剛有點精神就閒不住。”鄭唐衣寵溺得摸摸他柔軟的頭髮:“我僱的員工要都有你這麼敬業,唐氏至少有現在兩倍的規模了。”
“我一躺就是一星期,實在放心不下堂裡的弟兄們。萬一海拓南報復…陳豪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白皚蕭嘆了口氣,又一次撥打陳豪的手機,依舊不在服務區內。
“小蕭…”鄭唐衣攥住他的手:“各人自有其福禍,你顧念不了所有人的。你可知道你差一點就死在我眼前,我恨死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又同時感謝上蒼最終給了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感謝他讓我明白原來我是多麼害怕失去你。所以這一次,你能不能讓我自私一點?”
白皚蕭盯著眼前真情流露的男人,心中亦是激盪起伏:“對不起,唐衣…害你擔心那麼久。可是,只要我一天還是他們的大哥就要對他們負責…我們不是說好了,再給我兩年時間麼?轉過這個春節,就剩一年多了…”
鄭唐衣按住他的嘴唇:“探討這些實在是好沒情趣…”
白皚蕭在他的拇指上輕輕咬了一下,眼神微微上挑:“那要談些什麼有情趣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微發生了變化,唯有呼吸的粗重使沉默醞釀得更不自然。
鄭唐衣忽然撲壓上去狠狠得堵住白皚蕭的唇:“小蕭,我好想你…”
“抱緊我…”白皚蕭全然不顧是否痊癒的傷勢,雙手牢牢攀上鄭唐衣的脊背。隔著西服絲滑的質地,他的手指摩挲在富有彈性的軀幹上:“你瘦了…”
“瘦一點好,人會精神些。”鄭唐衣抬起臉,距離白皚蕭的鼻尖幾微毫:“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在想要不要將我吃幹抹淨…卻又顧忌我的身體。”白皚蕭吃吃得笑,笑容噴出的氣息打在鄭唐衣的鼻尖上,細微的汗珠隨之抖動。
“我在想,你的身子好溫暖。真好,我還能這樣抱著你。”鄭唐衣撐起一隻手,跪坐在他身邊,然後深深吻了吻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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