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祺俊想開口，慕一臨就抬手阻止了他。
慕一臨轉身看看古西，看著人還是熟睡狀態，向在一邊的醫生打了個手勢，慕一臨就出去了，跟著出去的還有南宮祺俊。
“伯父。”
“嘭……”
走出門口的南宮祺俊剛想開口問古西的情況，就被慕一臨一拳打到嘴角，頭歪到了一邊。
慕一臨看著這個人，眼裡滿是怒火，“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嗎？知道自己對躺在裡面的那個人做了什麼嗎？啊？啊？”低沉壓抑的聲音裡是藏不住的心痛。
好脾氣的他第一次生氣，好脾氣的他第一次打人。
當年在電話裡接到慕晨出車禍去世的訊息，他也沒那麼生氣過，只有匆匆地趕過去處理慕晨的身後事，然後回來還要照顧生病的妻子。
他的兩個孩子，都和這個人糾纏在一起。當年的慕晨和他在一起，兩家人從一開始的反對到後來的同意，也是看在兩個孩子是真心喜歡對方的狀態下才無奈答應的。
但是，怎麼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古西也是在這個人的手裡栽了？
“對不起伯父。”這聲對不起裡面含著的意思很多。
“你的道歉我接受不起。”他厲聲說道。
因為這接受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給不起。
慕一臨把手上的關於古西的身體報告甩南宮祺俊身上，“我必須告訴你的是，古西現在懷孕了，孩子是你的吧，毫無疑問吧。”
孩子？南宮祺俊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慕一臨，眼裡滿是不敢置信……古西懷孕了……
“你有疑問？”瞪著南宮祺俊，慕一臨就差沒把這人剝皮拆骨了。
“沒有。”站著低著頭的南宮祺俊低低地應了聲。
毫無疑問的，他肯定古西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想走的慕一臨又轉身回來，“忘了告訴你，古西是我的人在你南宮老宅附近的轉彎處找到的，就在你結婚那天。還有就是古西現在誰也不記得了。”
意思很明顯，也許連你也不見得記得。
南宮祺俊驚愕地抬起頭看著慕一臨，直到他進房，開著的門能看到他一進去就是去檢視古西醒了沒有。
彎下腰撿起地上散落的報告，一張一張地撿起來。
隨著手上的報告越看越多，南宮祺俊的眉頭越皺越緊，眼裡流露出痛苦。
那個男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懷著他們的孩子，想起那夜他們在一起，他都沒發現男孩的身體情況。然後第二次那人送上門來的時候，他發現了他的身體，是那樣地震驚，現在想來，那時候的他給古西的感覺就是：噁心，厭惡，怪異……
孩子，孩子？是在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吧。
他感到心裡一陣發寒，從這報告上來看，古西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發現自己懷了小孩的啊，他是怎麼接受這麼個事實的啊，他是受著多大的委屈多大的痛苦懷著小孩的啊……心臟在一揪一揪地痛。
之後還發生了那麼多事，都是古西一個人在承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這之中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然而，他還是選擇了留下孩子，即使會賠上他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古西，你真的好傻，為什麼相信我，一直……但是，又為什麼不能再最後相信我一次，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也把我忘記了嗎？是我讓你忘記了我的吧……還有你自己，和愛著你的人……”
“對不起，我來遲了。”這樣的你，我拿什麼來愛你？
這刻的他，懊悔地希望過去的一切可以重來，只是，不會的是吧。他們不會重來，只能一直往前走。
“古西，我該拿什麼來愛你？拿什麼來愛你？”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浮出的痛苦，是為了裡面那個人，是為了裡面那個人了……在乎了他，也不知所措了……
我該拿什麼來愛你，我的……愛人……
☆、第21章 踏進 （1625字）
進還是不進？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猶豫過。
南宮祺俊手裡捏著檢查報告，開著的門就在眼前，但是他的心一直沒勇氣走進那裡，腳就定在原地沒法動彈。
他想去見那個人，迫不及待地想去見古西……這刻的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一道溝壑那麼簡單的了。
愣愣地站在門口，沒有勇氣前進一步，卻也捨不得退出來……
無論是離開還是進去，都是一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