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處走,能走出這個玩意來?”丁爸指著丁緘凱的脖子。
丁緘凱這才想起自己激情之後對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唯一一個印記——真倒黴。
“這裡有什麼嗎?”他淡定地裝傻。
“混賬!”丁爸頭疼。
丁媽也是一臉心疼,“凱,怎麼好的不學,盡是學些壞習慣?”
“……”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丁爸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摔在茶几上的時候,裡面的照片露了出來——穿著隱隱帶著引誘感覺的丁緘凱和形形色色的男人走進旅店,行色親密。
“凱?”
面對父母的質問,丁緘凱只是遲疑了一下,就下定了決心。
“我是同性戀,變態,怎麼樣?”丁緘凱冷哼一聲,“我從十四歲就變態了,我從不覺得那些女人好看,我就喜歡看男人,看他們結實的肌肉,看他們的身材,猜想他們那根有多大,能不能滿足的我欲|望。”
露骨的話明顯刺激了丁爸,原本鐵青的臉,被氣得發紅。而丁媽姣好的面容也糾結在了一起。
丁爸轉身進了浴室,丁媽皺著眉頭看著他,好生勸解:“凱,別和爸媽說氣話,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我只喜歡男人,還能怎麼回事?”語氣平淡,和氣話根本搭不上邊。
丁媽蹙眉:“我聽說A國同意了同性戀結婚,但是,男人和男人,怎麼可能?”
“在我看來,男人和女人才是怎麼可能。”丁緘凱撇嘴。
“你真是……”丁媽的臉部已經快要糾結成一團了,“不行,明天就去給你找女人相親!”
“……”丁緘凱對於完全不理會自己說法的父母,保持沉默。
“你之前說十四歲……為什麼這麼早?”丁媽還是忍不住關心自己的孩子。
丁緘凱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似乎隱隱約約想起了當初,後腦勺卻突然一疼。他一個踉蹌,看著身後拿著晾衣杆,氣勢洶洶的丁爸,頓時明白了。
幾乎每個出軌的同性戀都要經歷的一件事——被父母打,然後被父母逐出家門。或許,逐出家門,就是他想要的吧。
丁緘凱捂著受傷的後腦勺,還有心思想東想西。
丁爸舉著晾衣杆,作勢繼續要打:“我打死你這變態!”
丁緘凱不躲也不閃,任由丁爸將晾衣杆打在自己身上。
“親愛的,夠了夠了,”丁媽終於看不下去了,起身阻止,一邊阻止還一邊對丁緘凱說:“給你爸爸道個歉,別喜歡男人了。”
丁緘凱默默冷哼,沒有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三章
丁緘凱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藍色的簾布,藍白相間的床鋪。
愣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是醫院。昨天丁緘凱沉默的任由丁爸將晾衣杆打在自己身上,當他終於忍不住疼痛,雙腿一軟原本對著他背部的晾衣杆卻收不住力度,再次打在了他的頭上,他便立即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他摸了摸額頭,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昏,也有點噁心。
大概是腦震盪了。
默默的給自己的病下了定義,看了眼吊著的點滴,就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如今是十月初,窗外枝幹上的樹葉已經稀稀疏疏了,一派蕭條的感覺。
待點滴快要完了的時候,護士走了進來,是個不到三十的姑娘,頂天了也就二十五六歲,大概剛從醫學院畢業沒多久。
她一邊取針頭,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醫生說了,你這一身傷,告你父母家暴都沒問題。”
丁緘凱沉默的聽著,還是問了一句:“我爸媽人呢?”
護士有些不滿:“昨天給了錢就走掉了,真沒見過這樣冷情的父母。”
丁緘凱無奈的笑了笑,至少他們還是給了醫藥費的不是嗎?或許,他們再也不會認自己這個兒子了。
護士看著他,最後安慰了他幾句,將醫生開的藥給他,讓他服下之後,就推著推車走掉了。
丁緘凱想摸手機,想要給鄭浮打個電話,結果手在病服口袋上打了個轉,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無聊之下,他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一般的病房,左右各有一個病床,他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電視和時鐘。
現在下午三點,他幾乎已經昏睡了一整天了。雖然感覺還是有點噁心,但是丁緘凱感覺好多了,在床上躺著發呆,腦子裡一片空白。